1000亿魔幻“赌局”：中国双抗“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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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新硬实力、CXO“桥梁”作用、叠加产业因素的共同刺激下，悄然之间，原先只在中国发生的、激烈的PD-(L)1/VEGF双抗研发竞争，随着三大制药巨头的高调引进加入，以及Summit命运的起伏，变成了全球范围内从“管线故事”转向“数据确证+商业兑现”双维度验证竞逐。而这样的故事，不止发生在PD-(L)1/VEGF双抗赛道上。

10年前不会想到，PD-(L)1之后的新一代肿瘤免疫疗法，主力几乎都来自中国，双抗就是一大典型的代表。

仍旧先以PD-(L)1/VEGF双抗为例。截至目前，全球约14款PD-(L)1/VEGF双抗处在临床阶段，绝大部分为国产创新药，而且已经有多款成功以可观的价格授权给了海外药企。剩下的神州细胞、君实生物、天士力、荣昌生物、华海药业等研发进度也较为靠前，其中华海药业因可能成为下一个BD热门候选，而被二级市场追捧，华海也迎来自“关税战”之后的一波大涨。

国产PD-1/VEGF双抗，正发生正向的连锁反应。 依沃西的成功，与独特结构有关，连接在Fc部分的VEGF scFv使整个分子对PD-1的结合亲和力显著增强超18倍，同时PD-1 Fab也使整个分子对VEGF的结合亲和力增强超4倍。而依沃西优异的临床数据，继续推动了PD-(L)1/VEGF双抗的BD交易。

除了PD-(L)1/VEGF双抗之外，覆盖多类靶点的国产双抗，也自去年开始迎来了连环爆，实现了全球化突围。

在近期ASCO大会上，国产双抗霸屏，维立志博（PDL1/4-1BB双抗），正大天晴（PD-1/TGF-β双抗），泽璟制药（PD-1/TIGIT双抗），康宁杰瑞（PD-L1/CTLA-4双抗）等披露了同赛道靠前的研发进度和数据，具备潜在的BD预期。

当然，国产“双抗热”背后，还有一些深层次的思考。

其一，资产被“贱卖”，被“中间商赚差价”，伴随BMS与BioNTech的合作，再度掀起热议。

2023年，BioNTech就普米斯自主研发的PM8002达成全球独家许可与合作协议，2024 年11月，BioNTech 以 8 亿美元预付款收购普米斯100%已发行股本。作为目前全球进度前二的 PD-(L)1/VEGFA 双抗，该产品目前正作为广泛期小细胞肺癌和非小细胞肺癌的一线治疗方案进行临床试验，开展了多个注册 II/III 和 III 期临床，另外更在 IO+ADC领域广泛布局。据统计，BioNTech目前已开展联合 TROP2 ADC/B7H3 ADC/HER2 ADC 的四项 I/II 期临床试验，预计未来将继续探索与 HER3 ADC 的联合方案。

现在，BioNTech约以原收购价10倍的价格与BMS达成了合作，而且条款对BioNTech来说颇为友好，让市场感叹中国创新资产被“薅羊毛”。

凭借临床经验、资金优势、渠道布局和品牌效应的积累，MNC似乎轻松分走了中国医药创新大部分果实。但恰如一位业内资深人士曾分析的：“不能忽视一个早期分子的全生命周期价值里，价值链增量最大的模块，我们的Biotech做不了，我们的Pharma 也做不了，即全球范围的临床开发体系和商业化平台能力。”

这一现象深刻反映了全球医药产业链的分工现实： 与ADC一样，双抗药物同样讲究多个部分有机结合，偏向平台化技术，具有“工程化属性比较强”的特点，这些恰恰都是国内科学家们擅长的，所以中国企业在双抗早期研发环节展现出惊人创造力，但在耗资巨大的全球临床开发和商业化环节仍存在一定短板。这种差距既与产业发展阶段相关,也与CXO企业通过价格战强化了成本导向的交易模式等因素有关。

某种程度上来说，中国的ADC之役，在频繁的授权出海后已经“完了”。

据产业知情人士透露，去年JPM大会上，辉瑞BD团队前往旧金山9号码头的克拉马斯号，奔赴“China Night 中国之夜”，在当时暂停大型并购、聚焦BD的策略下，这家药企望向了中国的创新实力，尤其是ADC。

但历经数番考察后，辉瑞看到，中国的CRDMO能为ADC药物研发带来定制化服务，端到端的一体化服务模式，在提升效率方面形成了高度体系化的实践。“中国ADC内部之间，已没有技术壁垒了，早已红海一片。”而放眼至全球，中国的ADC正“大杀四方”。

于是，辉瑞转身，冀望于中国的双抗。

尽管存在争议，不置可否地是，中国双抗等创新药物的创新价值正在被持续、反复验证。

从底层逻辑上来看，双抗药物可以同时结合两种不同的抗原或表位，理论上而言可以发挥两种靶点的协同作用，呈现出1+1>2的疗效，突破单一疗法容易产生耐药等局限性，其次应用领域广泛。 为此，双抗有望成为千亿美元市场的基石用药选择。

为此，“肿瘤五霸”已开始蓄力进击。全球“肿瘤五霸”，现在默沙东、BMS、阿斯利康分别握有国内的双抗资产，罗氏、强生自己本身具备双抗大药，在双抗方面有一定布局。另欲“奇袭”肿瘤五霸的辉瑞，现在也引入了国内双抗创新药。

也许，接下来的双抗交易浪潮，将出自能解决跨国药企关键瓶颈的平台型产品上。

此外，一位行业观察者的担忧是， 在全球肿瘤领域重磅玩家纷纷下场“卷”下中国双抗后，其借助MNC平台及商业化优势，出现双抗“大药”的机会也基本被锁定，接下来还有几笔大宗型授权出海交易？ 存在高度的不确定性。

话说回来，产业升级注定是渐进过程，但技术突破积累的势能已为后续发展奠定基础。当中国药企既能产出优质管线，又能主导价值实现时，全球医药创新格局或将迎来真正的重构。

参考资料：开源证券《PD-1/VEGF 双抗有望成为千亿美金市场的基石用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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