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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时,郭大姐落了榜,有人告诉她,“你以后也别想再考了,鉴定上写着不宜录取”。陈凯则在第二年考上了大学。
“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了。”郭大姐说。她不得不回乡,为了户口,和一个并不喜欢的人结了婚。
“有一次,同学跟我聊天时告诉我,你应该嫁给陈凯,陈凯爱你一辈子你不知道?我说我真不知道。”那时,她已经三十多岁了,她开始打听他的消息。“我们在中关村见的面,之后去了圆明园,但那时候什么也没说。送我上车之后,他是哭着走的。”
郭大姐写给陈凯的情书
之后经常见面。又等了多年后,才开始牵牵手。就是没完没了地聊,一块儿玩,彼此都没有表白过。“我丈夫去世后,他有一次到我家来,我突然就问他:咱俩一直这么交往,咱俩干吗呢?他噌的一下就站起来了,出了一身的汗,撂下一句‘我一生都爱你!’我想上前搂搂他,给他擦擦汗,也不好意思。就像晴雯临死时候说的:‘今日既已担了虚名,早知如此,当日也另有个道理。’要是现在我 8 个也搂了。”
他一直都没离婚,后来关系渐渐断了。他让同学给郭大姐传话:“这个岁数了还谈什么啊,算了,这辈子就这样了。”
“有人劝我再找找。但我心里没有其他人,那些老头我看不上。我到现在要求还迫切。”她用女朋友送给她的器具,还在外面捡来一个布做的“假人”,“像我性欲这么高的老人少,我比较健康。”
“现在我也爱跟三十多岁的小伙子一块儿玩,但你不能往歪里想,我也不能往歪里想。就算我搂他一下,人家也不会说什么,我都是他奶奶级的了。”
她常从一个汪姓年轻人那里买东西,“药、净化器、锅,七八年了,人确实不错。我基本钱都花在他那儿了。他发展了三个老太太,都说他好,常带着我们出去玩。对于这个我想得很清楚,他不卖给我们东西,找我干吗啊。”
郭大姐现在的退休金和女儿每月给的钱,每月约七千元,基本剩不下。楼下乘凉的同龄老太太对她颇有微词:“她看不上我们,我们更看不上她”,“她就爱和年轻男的往来”,“她脑子有病”。
郭大姐说自己不想跟丈夫合葬,想单独葬,但别人说不行。前一阵子,她忽然想起给陈凯打个电话,“我的手机号换了,他问是哪位,我说是我,他一听,就把电话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