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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才计划景观档案|在景观中搜寻抵抗的线索

艺术新闻中文版  · 公众号  ·  · 2024-11-21 20:16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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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OWNESS 这也是一种创造景观的尝试?


王裕言 没错,《月亮照常升起》的创作出发点也是基于景观。可能提到景观两个字,很多人第一时间想到的是城市景观、网红建筑,或者任何可能自拍上传到社交媒体的物理背景。它们大部分是闪亮的、光滑的、有某种“按摩功能”的。


但我也想呈现另一种景观:我们所沉浸的某种状态。就像我利用图像语言和一些被符号化的事物作为创作的原材料,做了一个景观装置,再通过对这种景观素材的切片来讲述内容。当它讲述内容时,它本身已经暴露了这个切片所寄生的景观素材背后的社会结构和文化结构。你就会感受它们像地质层一样层层叠加,乃至最终那些对景观的描述,也会成为景观的一部分。



NOWNESS 你会担心信息控制或者其他任何形式的控制吗?这会让你感到恐惧吗?


王裕言 我对控制的切身感受,可能是在国外上学的时候。当时我能时时刻刻感受到一个权力场,也能明显地感受到周围语言和语法的改变。


我说的语言不光是中文、法语或英语,而是指周围人和你的逻辑观、价值排序、意识形态都不一样。我能时刻感觉自己是一个外来者。这可能让我对被结构所控制,或者被现实条件所控制更敏感。


但我又觉得,真正的控制是没有感觉的。当你觉得你还有自主权,有各种各样的选项,当人从低级的生活细节到高级的欲求都能自给自足时,更要怀疑控制是否已经发生。我觉得要警惕理所当然的丝滑的时刻,那个时刻是真正被控制的时刻。


至于恐惧,我觉得那是一种原始的人类情感,它对我并不具备那么强的负面意义。


《难忘的形状》是李亦凡的数字艺术创作之一,他说自己最初想做动画,但又觉得制作关键帧很麻烦,游戏引擎正好能实现即时生成动画的功能,所以游戏引擎成了他主要的创作工具。李亦凡的作品由大量段子组成,他说,自己平时的垃圾话很多,所以这些段子都来自日常积累下的垃圾话。



NOWNESS 能告诉我们《难忘的形状》的创作背景吗?


李亦凡 制作《难忘的形状》的情况不像说“我决定要来拍一部片子”,然后就拍了这部片子。它其实算是我一个长期创作,最后整理成一个集锦这种性质的产物。状态比较像那种:我平常没事就做一点,直到我隐约感觉这些内容开始形成某个轴线,再慢慢开始整理,然后在整理过程中再加入符合轴线的新内容。


制作过程中,通常我会把作品里的场景先建构起来,在做场景的过程中再去想可以有哪些段子。所以在工作过程中,我并没有一个很明确的脚本,往往是边做边改,想到什么就加进去。



NOWNESS 作品里充斥着大量嘴碎的段子,它们之间有什么关联和深意吗?


李亦凡 这些段子都来源于我日常积累下来的垃圾话,我是个垃圾话很多的人,创作是我抒发垃圾话最好的方式。片子最终想讲的是创作者跟工具之间的关系,这也是我长期关注的议题。


通常我们会觉得人在工具之上,能借由控制工具去生产,甚至达到人本来达不到的成就。比如你在没有软体的状况下,没办法生产作品,但通过学习如何控制这些软体就可以做到。另一方面,有时候你发现这些工具无形之中也可以控制你的一部分,比如现在软体上有很多使用者合约,规定了什么 OK 什么不 OK。还有,情感表达是人很自然的天赋,但你用表情包可以表达一些本人做不出来的表情,就好像它扩展了你的天赋,让你能更好地表达自己,但反过来说,你又需要氪金才能有这些表情,它又反过来限制了你的表达。我对这种矛盾的状态很感兴趣。



NOWNESS 作品中的半透明小绿人是什么?


李亦凡 那就是我在工作过程中,戴着虚拟视镜的头盔,操作数字人偶的样子,就像木偶戏一样。为了让观众意识到有人在操作,我刻意保留了那个形象。


实际上,我对人类历史上怎么控制数位人,尤其是怎么通过简单的方式控制一个复杂的角色这件事一直很着迷。因为人体是一个很复杂的结构,有很多肌肉协调,但当你去控制数字角色的时候,它会有某种程度上的简化,或者说某种程度上的对应关系。最直接的例子就是你通过键盘上面的WASD键控制一个游戏角色。


这也是我在开发过程中遭遇的一大难题。我两只手只能拿两个控制器来控制人偶的双手,就势必要想脚怎么控制。所以影片里面你会看到人偶的脚在用一些很奇怪的步伐移动,因为我至今没有研究出怎么很好地控制脚。



NOWNES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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