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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及大吉岭的红茶,虽然得益于英国人的持续发力方才产生。但若没有葡萄牙国王胡安四世的女儿凯瑟琳·布拉甘萨对于茶叶的热爱,就不会有之后英国举国对茶叶的痴迷。
1662年5月13日,这个日期如有神谕“513”就是武夷山的数字谐音,英国皇家查尔斯号上所承载的除了凯瑟琳·布拉甘萨外,还有她随行的嫁妆,被人记录最多的是那一箱至关重要的茶叶。但除此之外,比茶叶更能左右之后英属印度红茶发展的嫁妆,则是葡萄牙向英国送出的离苏拉特不远的孟买交易站。
东印度公司在1668年租借了孟买交易站,并在二十年后建立了多个据点,最深入内陆的据点就是位居恒河三角洲的加尔各答。而同一时间葡萄牙、荷兰、法国以及丹麦都在加尔各答附近设立了类似的据点,与之相比的英国东印度公司算其中资质平庸的。正是这个当时看起来资质平庸的公司,却改写了近现代的世界茶史。
加尔各答茶叶种植
所以与其说是凯瑟琳·布拉甘萨带去的茶叶促成了英国人举国爱茶的习性,莫不如说她的另一嫁妆给予之后英属印度茶叶发展一个强大的子宫。这些历史中的细枝末节,在现在大吉岭红茶对于麝香葡萄标注的词条中,仍然有迹可循。
可以想象在大航海时代葡萄牙人在啜饮这神奇的东方树叶的时候,并无法像东方人一样感受原产地风土与茶叶其中微妙的香气关系,只能用他们生活中惯常熟悉的麝香葡萄来加以形容。并由他们的公主凯瑟琳·布拉甘萨把这一感官感受词汇带到了远嫁的英国,进而影响了英属印度殖民地时期茶叶种植者的味觉形容。
麝香葡萄最初被冠以麝香的名称究竟为何,已经很难考证了。从人类原始朴素的角度看,大概就是因为麝香葡萄的味道馥郁清奇。而茶叶被冠于葡萄的名称,也同样源于味道。茶叶的挥发性化合物大概可以分为青草类味道、花果类味道、核果类味道、木质类味道四大类。
促成青草类味道形成的,多来自脂肪酸的氧化物,譬如:青叶醛、叶醇。这往往是乌龙茶、红茶制作时候第一个阶段容易产生的味道。而花果香气,则是在乌龙茶或者红茶制造过程中,茶叶的破损氧化后,儿茶素受到多元酚氧化醇的催化后氧化,氧化型的儿茶素缩合成茶黄素(乌龙茶中容易出现)、茶红素(红茶中容易出现),同时各种酮类产生的芬芳化合物都在此时生成,像大吉岭夏摘成熟度较好的茶叶,所产生的类似麝香酮等丰富花果香气的味道就是在这样氧化反应下产生的。
不同发酵程度的大吉岭茶
茶叶根据制造过程中氧化程度的差异形成了各自独特的味道。譬如春季大多数人所饮用的绿茶,就以醇类及醛类为主,汤面的味道体现为鲜爽、清新的气味。乌龙茶及红茶,根据氧化程度的轻重,所衍生的化合物以萜烯类为主。尤其在春茶中,萜烯类化合物占其中挥发性精油的51.26%。单萜烯大多带有浓郁的花果香及香甜气息,是促成乌龙茶、红茶品质成型的重要因素之一。而单萜烯中的香叶醇产生类似大马士革玫瑰精油的味道,芳樟醇产生安稳优雅的铃兰花香气及木质香,这些看起来有些繁琐枯燥的化合成份,在麝香葡萄酒的制作过程中同样也会产生。在味道的微观世界内,只有充满秩序感的化学元素能够理性的解释葡萄与酒的共通之处。
麝香葡萄起泡甜“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