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可是她却连一句问候都没有,更不提来看看我妈,难道她以为钱可以弥补一切吗?
我恶狠狠地拒收了,我觉得这是我和她之间的恩断义绝。
在我最需要她,家人最需要她的时候,她对我们避而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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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段时间,我和许文轮流照顾妈妈,小心地维护着她只是做了肠息肉手术这样的谎言。
一天晚上,我来换班,让许文回家休息,他却坚持要守夜,两个人让来让去,最后,我妥协了。
许文把我送到地铁站,快进站时,他叫住我。
大庭广众下,他哽咽着说:
「晓虹,这个孩子咱留下吧,一个太孤单了,将来有个伴。」
我含着泪点头,回家的地铁上,我哭了一路。
我倒是有个姐姐,可是关键时刻,她形同虚设,甚至连个慰问的电话都没有。
是的,我一定要生下二宝,教 Ta 跟哥哥相亲相爱,相互分担,成为彼此人生里的精神支柱。
08
那一年是怎么过来的,我至今都不愿去回忆。
妈妈出院不久,爸爸又入院了,从发现肺癌到离世只用了不到两个月时间。
爸爸的葬礼上,我望眼欲穿,心里始终有个期盼,但姐姐最终没有出现。
她的同学倒是来了不少,他们也惊讶姐姐为什么没有回来。
爸爸的猝然离世,让我更加关注妈妈的健康,每个星期都带她去医院复查,她的身体稍有风吹草动,我便如履薄冰。
这期间,我生下二宝,为他取名康康,希望他的出生可以保佑妈妈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可是,爸爸的离开让妈妈一直在感情上很难接受,康康出生后的第四个月,妈妈还是走了。
弥留之际,我妈已经不能说话,可是,她的眼睛一直盯着门口的位置。
最后,一大滴眼泪从她乌青的眼眶里流出。
那一刻,我恨极了姐姐。
09
从前,我只是不喜欢这个拧巴的姐姐,但现在,是恨,恨她的冷漠,恨她的无情和绝决。
父母养育她一场,不求养老,送终难道也不可以吗?
妈妈的葬礼上,姐夫带着外甥风尘仆仆地赶来。
看着他们在爸妈墓前磕头,我心里冷风呼啸:
李晓彩,你何德何能,配拥有这样的男人与孩子!
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你会为自己的无情付出代价。
姐夫很自责地解释:「晓虹,那笔钱是我替你姐转的,你姐出了点状况,精神特别差。
所以,这些事我都没和她说,怕刺激她,你要怪就怪我吧。」
我根本不相信这样的鬼话。
她就是在记恨!就是在故意折磨我们!
如果换作我,爸妈生病、离世,只要我一息尚存,就算是爬也要爬回家。
无论他们曾经怎样偏心,但毕竟给了她生命,把她养大。
我咬牙切齿地说:「麻烦你转告李晓彩,父母都不在了,我就当没她这个姐姐,以后老死不相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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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父母的帮衬,作为家有二宝的高龄妈妈,我的忙乱可想而知。
但真正让我头疼的,不是时间与精力的难以分配,而是两个孩子的关系。
明明 12 岁的年龄差,但大儿子乐乐却更像一个弟弟。
只要给弟弟买个玩具,乐乐就会问:「有我的礼物吗?」
事实上,上了初中的他,早就告别玩具了。
为此,他摔了弟弟的玩具,而弟弟呢,不但不生气,反而爬着把玩具捡回来,再爬着送给哥哥。
结果,哥哥大吼他一声:「离我远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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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后来,进入青春期的乐乐开始明显叛逆。
坐在餐桌前,他挑三拣四,把葱花、香菜一点点挑出来,扔在桌子上。
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结果,坐在餐凳上的康康把他挑出来的葱花香菜一一捡起来,放在嘴里吃。
不会说话的小不点儿,就那么无辜地看看哥哥,看看爸妈,那样子似乎在说:看我多乖。
乐乐写作业不认真,我站在房间里批评他。
康康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拽着我的衣角,示意我不要生气。
「许乐乐,你都 13 岁了,还不如一个不会走路的小孩懂事。」
我这样批评乐乐时,康康居然拿着画笔,默默地画着画,要多乖,有多乖。
再看乐乐,七个不服,八个不忿,拳头握得紧紧的,就差要和我打上一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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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对乐乐动手,是他上学时,康康不舍得让他走,踉踉跄跄爬过去抱他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