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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非常多的毛病,而且在无数个清晨或者深夜,我们都曾下定决心要痛改前非。但,绝绝绝大多数人,在坚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就又回到了原先的状态。之后有一天再次自我觉醒,陷入了某种循环往复。然而世界上就是有一种猛人,他们对自己狠到极致,对抗了所有不合理的欲望,并且一以贯之,最终达到大成的境地——比如曾文正公。
“吾日三省吾身”这句话,想必只要是国人都听过,我猜也有许多人去实践过,但像曾国藩这样十年如一日的自省,只要你坚持过哪怕一个月,就会明白有多么难。从这层面想想,人类实在太鸡儿弱了。
陈诚在黄埔军校任特别官佐。有一次,陈诚晚间访友,待到归来,已近天明,但他毫无睡意,乃索性挑灯夜读孙中山的《三民主义》。恰逢蒋介石查夜,见有人如此勤奋攻读,通宵达旦,便走向身边,问其姓名职务,陈诚毕恭毕敬作答,蒋大加赞赏:“我黄埔军校中,人皆如此,何等妙哉!”自此,陈诚深为蒋青睐。
《中庸》里面讲“慎独”,但事实上我们很难做到这一点,因为这世上的种种充满了功利的味道。你一功利,就很难“慎独”。在别人看不到你的地方,你就总想放肆一把,觉得不会被察觉。放肆的多了,人也就渐渐麻木了。当机会来临时,也就失去了其真正的意义。正因如此,我原来一直觉得“机会总是留给有准备的人”这句话其实用两个字就能说明白——慎独。
夏承焘评论陈寅恪时说:"著书有三种:最上,令读者得益;其次,令此学本身有发现;其三,但令读者佩服作者之博学精心。陈君之书,在二三之间。"
夏承焘的评价是否适用于陈寅恪,我不评论,但我觉得很多书的确如他所说:读者在读完后会觉得作者如神人一般,然而回过神来会发现对于自己并无助益。这让我想起《论语》里老夫子说的,世上有两种“学”,一种是为了自己真正的提高,别人知不知道我变厉害了,根本不重要;还有一种是为了“秀”,就是为了让人佩服我有才学,很有点不展示出来就“衣绣夜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