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5年5月，我们看了这13本书｜小鸟文学·新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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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说：亡国与亡天下奚辨？曰：易姓改号，谓之亡国。仁义充塞，而至于率兽食人，人将相食，谓之亡天下。列文森为此总结说前民族国家时期，对于中国文化和价值体系来说，“是文明，而不是国家才在道德上有权要求人民的忠诚”。

艾恺的洞察在于他在 1970 年代就指出梁漱溟是“一心护道的文化主义者，而不是一个献身于中国的民族主义者”。梁漱溟一生与当权者磕磕绊绊，看似殊途同归，甚至同心同德，但最终反目，大约在于此处的分歧。

所以有“最后的儒家”之说。

艾恺是绝顶聪明的人，不仅在于他在几乎被世人遗忘的人中找出梁漱溟并为之作传，还在于他有前述这一洞察。另外，他将梁漱溟与中国“现代化”联系起来——在中国大张旗鼓地说“现代化”概念的上世纪后三十年，很少有人会留意“现代化”过程中的“现代性”问题，艾恺未雨绸缪。如今看，随着历史推移，越发重要。

《还能做家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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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听两位日本女性聊一些有关家庭、性别、丈夫、生儿育女、“毒亲”（对孩子成长有害的家长）、出轨这样的话题，要比带着很多图表和 PPT 格式的日本社会焦虑纪实那些 NHK 电视文本要有趣得多，收获也多得多。

据说中日版本的书封上都有“我们都是来自非正常家庭的孩子”这样一句话，两位对谈者觉得这种营销手段未尝不可，至少这句话可以让人思考，“那么，什么是正常家庭呢？”

对谈者之一是内田也哉子，演员树木希林和日本摇滚歌手内田也裕也的女儿；另外一位中野信子，研究大脑的学者。她们很松弛，这么一本看起来话题多多、“立场”满满的书，一丝身份政治的臭气都没有。

书中有读者提到中野信子一句话，“就让您的选择成为正确答案吧”。很好。

《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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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谓经典的价值就在于，你最近可能会遇到一些新领域里的新问题，你产生了新的困惑。恰好此时你看到了或者重读了某位大师的经典作品，然后发现，关于这个世界的解释在那位与此完全无关的大师那里，已经有过解释了。

本雅明就是这样一位大师。至少《机械复制时代的艺术作品》这一篇文章，值得时时温习。他对艺术的民主化、内容生产者的民主化过程中会发生什么，我们为什么会迷失于此，以及这个迷失意味着什么，有穿透历史的洞见：从报章杂志的读者来稿，到人人都能成为画家的照相术，到“书写的权力已不再奠基于文学专业的训练，而是多样技术的训练”，因此，“它已成为一种公共资产”。

看啊，它一直穿透到我们如今的 tik-tok 时代。

非虚构与历史

《树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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