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觉醒来,山田想用灵活的右手抓住眼睛,
可是右臂的感觉还残留着,却好像没有了,腿也一样。
“我的手脚没有了,人生也结束了”。
等到完全清醒后看见自己全身仅存的一只手臂,山田奔溃大哭。
从ICU(重症监护室)转到普通病房的过程,
“我想死”“谁都可以,把我杀了吧”
是山田仅有的念头。
看着身边哭得崩溃的父母,哥哥对山田说:
“虽然手脚没有了,但是得救的生命不能白白浪费。”
哥哥的话像柔软的触角,一直伸进山田心里。
山田小学时,曾因最爱的外婆离开了他而感到灰心,放弃芭蕾舞并早早走上社会,与父母的关系也因此僵化。
事故发生后,父亲只是像往常一样拍拍他的肩膀:“谢谢你还活着。”
积压已久的父子矛盾终于得到化解:
我必须好好活下去,哪怕是为了父母。
命运并没有停止对山田的考验,因为特殊原因他没能申请到残疾人抚恤金,这就意味着他必须依靠父母生活。
山田在那一刻暗下决心
:“从现在开始,永远不要让父母为我买单。”
他为自己制定了近乎严苛的训练计划
,普通患者1年半时间才能出院,山田住院不到4个月就已经可以独自外出。
仅仅在事故发生的第二年,他便正式进入企业就职,搬出家庭独立生活。
这在所有人包括医生看来,都是不可能实现的事。
“我本来就不太喜欢计算生命中丢失的东西。珍惜得到的部分,并拼尽全力地生活就好了。”
如果失去了手和脚是山田生命中压倒性的“负数”,那么
活着对他来说是远远超过“负数”的最大正数。
从家庭中搬出独立生活,山田面临着高额的生活费,身边的朋友得知消息后,坚持送上家具和家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