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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般来说,节点国家以中小体量国家为主,这类国家绝对实力有限,却可以灵活运用自身所拥有的权力资源来弥补绝对实力上的缺陷。典型的节点国家拥有三种类型的权力,分别是禀赋性权力、衍生性权力和集体性权力。
禀赋性权力决定了节点国家的发展路径,衍生性权力和集体性权力则是节点国家在与大国的博弈中必须要运用好的权力资源。
由于节点国家对外政策的主旋律是处理与大国的关系,后两种权力资源的有效利用对于节点国家政策目标和地位目标的实现至关重要。
禀赋性权力是指节点国家利用自身具备的特殊资源而获得的权力。
节点国家的特殊禀赋可以是拥有丰富的资源能源、独特的地缘位置、较强的军事能力以及较高的行政水平等。
具有特殊禀赋的节点国家在战略价值上超出普通中小国家。一方面,节点国家会引来他国的关注乃至争夺;另一方面,节点国家对外施加影响的能力更强。比如,卡塔尔石油资源极为丰富,通过资源禀赋实现了经济发展、提高了国际地位,进而在地区事务中发挥了关键性作用。对于节点国家来说,虽然其禀赋性权力具有一定局限性,很难像大国一样将经济、军事禀赋转化为强制性权力,但对禀赋的灵活运用仍然可以明显弥补其在硬实力上的不足。
在瑞士日内瓦举行的 2024 年“人工智能造福人类全球峰会”上,参会者头 戴脑神经检测器在人工智能艺术表演上演奏小提琴(2024年5月30日摄)。 连漪摄 / 本刊
衍生性权力常见于国家联盟之中,是指节点国家利用与大国的关系,通过说服大国采取有利于自身利益的政策而获得的权力。
衍生性权力是一种建立在中小体量国家对大国依附关系之上的权力。
在非对称联盟中,非主导国通过为主导国提供战略便利来换取后者提供安全庇护,或者利用主导国对自身的依赖来换取其实施于己有利的政策。这种关系性权力也不仅仅局限于联盟之中,只要节点国家与大国之间存在相互依赖关系,理论上节点国家都可以通过影响大国的政策偏好来实现自身的战略利益。
集体性权力是指节点国家利用与其他中小体量国家的关系,通过协调立场、统一政策和对大国集体施压而获得的权力。
集体性权力分为三种形式。第一种是依据国际规则行使集体性权力。例如,中小国家在联合国通过投票的方式反对某些议案和行动。第二种是组建议题联盟以行使集体性权力。例如,中小国家在气候变化问题上集体发声,要求大国改变政策。第三种是谋求对特定国家政策目标的临时性支持。例如,节点国家通过制造国际舆论,引起其他中小体量国家对其处境的同情和理解,以争取对其目标和立场的临时性支持。虽然大国可能会选择无视中小体量国家的集体行动乃至国际规则,但中小国家的集体行动会给大国造成较大的国际压力,这将有利于节点国家政策目标的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