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章主要关注保洁人员的工作环境和休息问题。通过多个案例,文章揭示了保洁人员面临的过劳、缺乏休息空间等系统性问题,并介绍了社会上为改善这一现状所做的努力。文章还提到学生们通过写信、提案等方式呼吁学校为保洁人员设立休息室,并介绍了爱心暖屋的设立过程和意义。最后,文章提到虽然设立休息室是改变现状的第一步,但也需要关注薪资等更广泛的问题。
文章介绍了学生们通过写信、提案等方式呼吁学校为保洁人员设立休息室,以及社会上其他人为改善保洁人员休息现状所做的努力。
文章强调了设立休息室的重要性,并指出这只是开始,需要更多人关注和行动。同时,文章也强调了发声的重要性,认为如果人们能提高敏锐度,关注身边的事情,就有可能引起社会变革。
文章提到网友关注保洁人员的薪资问题,并指出薪资问题涉及面广,需要更多关注和行动。
在不到一平方米的厕所隔间里,拖把、扫把等清洁工具横七竖八地靠着墙。墙上挂着不同颜色的抹布、橡胶手套以及衣物。一只大号的黑色塑料货篮倒扣在地上,里面塞满杂物,上方铺着纸板,放着水杯、饭盒等物品。灰色的桶、簸箕、消毒液瓶子,散落在地上。这是一位商场保洁人员放工具和休息的地方。
2025年3月以来,在“保洁休息室”的话题下,这些“隐秘的角落”通过社交媒体越来越多地展现在人们眼前。除了厕所隔间,它们还可以是楼梯拐角、污洗间、配电室。这些空间往往被保洁人员用来短暂休憩、用餐、洗漱,甚至席地而眠……
有网友表示,“终于明白为什么厕所最后一个隔间总是被占用了。”但是,更多的疑问随之而来:“为什么没有专门的保洁休息室?”“为什么有保安室,但没有保洁休息室?”网络上,呼吁设立保洁休息室的声音排山倒海而来。
然而,有没有休息的空间,也许只是保洁人员所面临的系统性困境中最表面的一个问题。
“保洁员权利的根本不在于需要一个‘休息室’,而是要有正当休息的权利,以及提高单位时间薪水。”《我的母亲做保洁》的作者张小满在她的一篇公众号推文中写道,“但这样的关怀是可贵的,有可能更具体地改善一群人的生活处境。”
▲一名保洁员在一所中学的教学楼入口处擦拭地板 图/视觉中国
“这儿臭得很”
这是王润娇到北京市海淀区一家商场干保洁的第四天。上班时,女厕所左手边的第一个隔间可供她支配。这个工具间由厕所改造而来,当中是一个废旧马桶,水箱破了一个大口子,马桶用黑色垃圾袋和胶带包住,地上凌乱地放着各种杂物和清洁用具。
王润娇并不在这里休息,“这儿臭得很。”
58岁的王润娇不嫌工作累。30岁之前她在小学当过老师,丈夫到电力部门工作之后她又改行当电工,负责抄表、收费,带着大梯子不停地爬上爬下,一个上午要抄几百家。“我能吃苦,就是那个气味儿。我长这么大没干过保洁,干第一天,我回去都没吃饭。”
第一天一点都不适应,第二天还是不适应,第三天是周六,人多得很,“一进来就十多个人,拉肚子的人太多了,都拉到岸上,我气得都想哭。”王润娇说。
她休息的地方是商场M层的一个步行通道。工作间隙,她会到那里站个三四分钟,有时候实在累得狠了,她就从垃圾桶里捡个干净的纸壳子坐着。比起卫生间,她觉得“这里气味儿要好些”。但比起明亮整洁的商场内部,一墙之隔的步行通道环境天差地别:一盏小灯提供最低限度的照明,漆黑的地面看不出原来的颜色,墙壁和楼梯扶手沾满污渍。
▲王润娇休息的步行通道 图/受访者提供
几乎没有人会到那儿去,除了同事。此外跟王润娇共享这个空间的,还有因为商场禁烟而专门到那里抽烟的外卖员。每次到步行通道去透气的时候,她都会带上扫把和簸箕,清扫留在那里的烟头。这个地方也属于她的工作范围。
60岁的刘娜在海淀区的一所大学保洁,她会在工具间休息。这个空间藏在茶水间旁边一扇不起眼的小门背后,推门划过的扇形区域基本就是全部面积。如果外面有人要进来,里面的人就必须站起来,门才能打开。刘娜在门后放了一个小板凳,尽管坐下的时候紧靠墙壁,她的腿还是无法完全伸直。工具房内的空气浑浊潮湿,她对面的盥洗池上晾着拖把,还在不停滴水。
▲王润娇的工具间 图/受访者提供
在这座多功能教学楼,刘娜负责四层,她的同事黄蓓负责三层。“哪里给你休息?这是我自己找的凳子,干活干得不行了,我得坐会儿。”黄蓓说。按照规定,工具间本来不是休息的地方,只不过大家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哪怕工具间只有保洁员自己使用,他们也不能随心所欲。刘娜之前在垃圾桶旁边捡回来一块软泡沫板,把它塞在板凳后面,让背靠着墙的时候能舒服点,结果主管不允许。“这个还不让搁呢,说搁这儿烂烂唧唧的。”刘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