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无论何时,当我在“和自己玩耍”时——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好表达,我并不知道世上对这一行为赋予了无数有创意的名称。
我其实什么都没想。
我没有高潮,也从没有用手触碰过自己。我只是喜欢和其他事物交流的感觉。就好比你给了一个孩子一块糖,我不管这样是否得当——我就是要再顺走一块曲奇。
我不是那种一无所知的小傻瓜,相反,我敏感地知道要对此事保密。我不清楚我是怎么知道的,但我就是明白这一点。
我猜既然我被教导藏好我的“牵牛花”,大概我就知道我不应该乱动它。
我知道我不能对我的童年挚友说,“嘿,试试这样做”,我更知道要是被我的父母发现,我将陷入覆水难收的尴尬境地,而我的余生则需要背负着“我是反常(变态)”的这一概念。我想象着,如果被发现,我未来的芭蕾表演和钢琴独奏就会被毁于一旦,因为我爸妈会全程指节啪咔作响,看着他们的小怪物全力表演着“欢乐颂”。我预计这个消息会传出我们的公寓,而邻居们就不会邀请我去抚摸刚出生的小猫或吃一块蛋糕。
在年幼时,我从未接触过任何具体形式的性爱。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性爱。没有人猥亵过我或对我欲行不轨。
事实上,我甚至没有将我的所作所为和性联系起来。
随着我渐渐长大,就像每个人都会经历的,我从别的小伙伴那儿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都是有关生殖器用途和宝宝从哪儿来等等大错特错的信息。我仍然没有想到这些信息和我“自娱自乐”的行为有关。我甚至对此只字未提。
我的几个“坏朋友”中有一个比我大几岁。我们就叫她茱莉亚吧。茱莉亚的父母在她还在襁褓里时就离婚了。茱莉亚喜欢做出格的事,这和她父母倒没有太大关系。正因为她对什么事都充满自信,从高唱英国辣妹组合的歌,到从老师的壁橱里偷零食,所以我对她从未质疑。一天放学后,在日托中心,朱莉亚告诉我一个有关“小叮咚”的故事,讲的是一个连环杀手切掉了多情男们的丁丁。这个故事的每个字都让我全神贯注,就好像她在夏令营中讲鬼故事一样。我永远都不晓得她到底从哪儿听来的这个故事。然而我回家告诉我爸妈这个故事后,我和朱莉亚的友谊就此告终了。
同样,某天在幼儿园的读书角,一个脏话连篇的小滑头掏出了他的小丁丁,展示在我面前。这两件事情都吓坏了我,但我没有把它们和我的“牵牛花”联系起来。
每周末,当我和爸爸一起出门时,我最喜欢去的地方之一是一家叫Blockbuster的音像店。只要我的要求是合理的,我可以得到任何我想要的影片,即使我连续五次想要租借《查理的天使》,我爸也会同意。他很耐心,在我自信做出了最正确的选择之前,他会任我逛遍店里的每一个过道,而不催促我。有一次,在我经过一个拐角时,我看见一个流浪汉正疯狂地手淫。他没有走向我,但也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我手中抓着不知道是不是最想借的影碟,告诉爸爸我想离开了。但是这一次我不在乎。回家的路上,我睁大双眼,全身僵硬,不敢移动,直到我爸最终从我嘴中问出发生了什么。我们到家后,怒火中烧的爸爸打电话给那家音像店。那个流浪汉已经走了,但我爸坚持让那家店检查监控并报警,“老天,店里是有孩子在的。” 我还在浑身颤抖,但是我从没有把那个人在公共场合做的事和我私下的行为联系起来。
有几次我被发现了。有一次我正进行着浴缸常事,我妈推门而入。
她非常淡定地让我“不要把水对着你的牵牛花冲”,这次以后她几乎一直把浴室门开着。
而我因妈妈看到我最黑暗的时段而感到屈辱,更绝望的是我失去了三分之一的资源。从那时起,我坚信我妈知道了一切,而且她一直想要捉个现行。颈部按摩器好像永远被摆在更高的架子上,或者在房间的不同地方。最近我问她知不知道我那些小心思,她疑惑不解。她说她好像还模糊地记得浴室的事儿,但没什么大不了的,因为那看起来很纯洁。颈部按摩器对她来说倒是新鲜事儿。而我所谓的“捉迷藏”的惯例,在我妈妈看来则更像是正常现象,因为大家都不会费心每次将无伤大雅的东西放回原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