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要说研究者们一下子就能想到用维奈克拉,那还真没有,本次研究的出发点其实是从已获批的小分子药物中,筛选可激活STING通路、且药代动力学特性相对较好的对象,毕竟之前开发热潮时期的STING激动剂,真叫一个“死的死,伤的伤”,基本都过不了临床早期研究的考验,要是不想重蹈覆辙,尝试走走老药新用的路子就不错。
使用ELISA技术在结直肠癌细胞中的筛选结果表明,维奈克拉先是能显著诱导趋化因子CXCL10、CCL5和IFN-β的分泌,而后进一步检测显示,它也使STING、TBK1和IRF3磷酸化水平上调,
符合STING通路被激活的表现
,且维奈克拉的激活效应在多种人源和小鼠肿瘤细胞中均成立;而在荷瘤小鼠模型中,
维奈克拉单独使用即可抑制肿瘤生长,联合PD-L1抑制剂更表现出明确的协同增效性,显著改善了由T细胞主导的抗肿瘤免疫应答。
考虑到维奈克拉的出色“履历”,它能抑癌的结果其实不出所料,但接下来的机制分析显示,维奈克拉激活STING通路的原因却与它已知作用机制,即通过结合并抑制癌细胞内过表达的BCL-2,激活凋亡效应分子BAX/BAK并不相关,癌细胞没怎么凋亡不说,把
BAX
/
BAK
敲掉也不影响维奈克拉起效,那就得找找别的解释了。
而在维奈克拉处理后,
癌细胞内更显眼的改变就是细胞质中积聚了大量双链mtDNA
,熟悉cGAS-STING通路激活机制的朋友们应该已经想到了,作为细胞质内核酸感受器的cGAS,正是因为感知到这些双链mtDNA,才会激活后续通路来上调抗肿瘤免疫应答。既然被释放的是mtDNA,更细致的作用机制就肯定要去线粒体里找。
结合2019年《科学》发表的相关研究成果[2],研究者们也搞清了前因后果:
维奈克拉与BCL-2的结合可能导致其结构改变,使BCL-2在线粒体膜上与离子通道蛋白VDAC1的相互作用被破坏,而这会使VDAC1更易进入“低聚”(oligomerization)状态,从而在线粒体膜上形成可释放mtDNA进入细胞质的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