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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有人持截然相反的态度,主张由政府出面解决所有问题:政府组建大学培养人才,政府建立科研机构做科研,科研成果由政府控制的国有企业转化成产品。
但这种做法的问题是:政府和其控制机构的效率低下是经济中长期无解的痼疾。无论是全盘的计划经济还是市场经济中的国有企业,其效率都低于市场经济和私有产权企业。核心原因在于,政府主要服务政治,而市场主要服务经济,两种目标有重叠,但也存在很大分歧。政治的核心逻辑是权力的分配,经济的核心逻辑是提高效率。
由此可见,
要提升科技创新水平,必须依赖市场以保证效率;同时,政府也必须介入进来,以解决创新的外部性问题和地缘政治竞争等考量。
具体到我们关注的医药行业,创新毫无疑问是行业的核心动力,这其中既包括技术层面的改进,也包括科学层面的突破。
回顾历史不难发现,科学层面的突破对产业发展的影响更为根本。21世纪常被誉为生命科学的世纪。在过去20年间,生命科学步入快速发展阶段,一系列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在多领域取得了卓越成果。在2001年—2021年间,《麻省理工科技评论》评选出的200项全球突破性技术中,与生命科学相关的技术多达52项,占比达26%。
随着生命科学突破性技术的不断涌现,从化学小分子药物、蛋白药物、核酸药物
(RNA)
再到新一代细胞和基因治疗
(CGT)
,医药产业在技术进步的驱动下迈向全新阶段。
过去十余年,利用生物技术研发和生产药物的生物制药,给医药产业带来巨大变化。生物制药针对疾病的致病机理设计,相对传统的化学药物优势明显——药理活性高、毒副作用小、靶向性强,为治疗癌症、罕见病等疑难病症提供了新思路。
随着生物制药快速发展,单克隆抗体药物、多肽药物、重组蛋白药物、mRNA疫苗等,已广泛应用于防治肿瘤、心血管疾病、糖尿病、遗传病、传染病等领域。
未来,基于生命科学基础研究和前沿技术的不断发展,生物医药领域极具潜力的新方向,将为人类对抗疾病开辟新路径。随着以细胞和基因治疗、核酸药物、合成生物学、再生医学等技术为代表的前沿生物技术逐渐成熟和广泛应用,医药产业的发展也将迈向新纪元。
此外,人工智能和大数据技术也将为生物医药领域带来助力,有望重塑医疗诊断、外科手术、康复治疗、药物研发和临床试验等领域。这些颠覆性技术的发展将可能产生新一轮医药革命,改变现有疾病的诊疗方式,推动个性化医疗和精准医疗的实现。
在医药领域,从科学发现转化为临床应用的新药,这是一个漫长而复杂的过程。不仅涉及基础研究和药物发现,还必须通过严格的临床试验、监管审批和市场准入等多个环节。这些环节不仅要求高度的专业知识和技能,还需要巨大的时间和经济投入。
根据德勤测算,制药企业研发一款原创新药的平均资本成本在20亿美元以上,需要长达12年—15年,成功率仅有12%左右。这样看,似乎只有制药巨头才有能力做创新药的研发。
但近些年,医药外包服务行业
(CXO)
通过产业分工,为制药企业提供专业化的研发、生产和销售服务,加速了从科学发现到药物上市的流程,推动医药行业降低成本、提升效率。
CXO起源于美国,过去几十年快速发展。按产业链环节主要分为研发外包
(CRO)
、生产外包
(CMO/CDMO)
、销售外包
(CSO)
等。
其中,CRO凭借丰富的研究项目经验,提供从药物发现到临床试验的全面服务,成为新药研发的强力辅助。塔夫茨大学药品研发研究中心
(TuftsCSDD)
发现,在CRO参与研发的情况下,药品研发每个环节所需时间能缩短25%—40%,节省30%—70%的研发成本。CDMO在药物生产和工艺优化方面的技术支持,也为新药成功上市提供了极大助力。
据咨询公司弗若斯沙利文统计,2016年至2021年,全球CRO与CD-MO的年均复合增长率分别为8%和12.7%,同期全球医药市场的年均复合增长率仅为3.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