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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点,我想如果每个人回顾自己内心伤痛的时刻,最需要什么就可以明了。
清晰地记得2008年,汶川地震后不到一周,我与心理救援团队奔赴汶川的场景,当时许多灾民被安置在绵阳九州体育馆,北川已被封锁。绵阳涌入了大批各种救助团队,安排食宿成了当地政府的巨大挑战,甚至是负担。
很多灾民回避心理救援团队,没心思交流,不想交流,不想回顾创伤经历,有的即便交流了也就觉得解决不了实际问题。更多的人没有心理创伤的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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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理伤痛的呈现一般是灾后6个月到一年,当媒体、各种援助团队、救援部队撤离后。
灾后半年,当我作为“5.12心灵守望计划” 团队临床总督导,再次奔赴灾区时,基本生活秩序已恢复,媒体和救援部队相继撤离。
灾区人民因地震引发的心理创伤逐渐凸显,他们开始意识到自己莫名的焦虑、恐慌,经常像惊弓之鸟,失眠,做噩梦,烦躁,悲伤,难过,并且开始影响自己的日常生活,工作和人际关系。
有的人开始愿意寻求帮助,更多的人,认为承认伤痛是一种脆弱,也不愿触碰过去。加之,此前已经有很多的心理援助团队、志愿者去过了,有的援助者热情很高但受限于专业知识的不足,未能有效开展工作。
有的受灾人员感到被搅扰,有些对心理援助失去信心。有人说,就叫我们去填个问卷,啥问题也解决不了;有的说,你家房子也没有塌、人也没有死,你怎么知道我的痛苦;甚至还有顺口溜说“防余震、防盗、防心理咨询师”。
大家的奉献精神,对灾区人民的深厚关切,值得称赞。
但更重要的是:
灾区人民的需求是什么?
我们需要做什么?
怎么做?什么时候做?
不是灾民需要的,给的就是负担,有时候是麻烦。
海蓝博士在四川德阳
二、现在可以做什么?
如果已经有志愿者进驻灾区,我感到有以下几个方面的工作,可能是眼下需要关注的。
1、让有需要的灾民,萌生主动寻求心理援助的意愿
我们的同胞整体上还尚未形成主动寻求心理援助的习惯。好多人在遭遇大灾后,选择含住泪水、把悲痛憋回去。而如此大灾造成的失去家园、失去亲人的悲痛,往往不是个人的力量能够调整恢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