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张坤把港交所买到港股产品前十大持仓。到了2021年南下的热潮里,很多流行的逻辑把港交所比作上海机场,成为了集聚优质流量的基础设施,只要港股IPO和交易量延续繁荣,港交所作为流量入口就能受益。
可转头到了2022年,港交所业绩两年连降,股价蒸发六成,跌到投资者担忧新加坡可能取代香港,成为亚洲金融中心。而张坤也在2024年下半年减持了90%的港交所持仓。
过去两年,港股似乎的确陷入了一种“内忧外患”的困境。
内部——核心资产高估之后,撞上了互联网反垄断、房地产去杠杆;外部——美联储暴力加息7次,叠加俄乌冲突与能源危机,资本回流美股。
事实上,抛开这些现实的变量,港股先天不足的流动性问题,也使其在遇到寒潮时容易显得韧性不足。
2021年,港股巅峰时刻日均成交额214亿美元,相比之下,美股交易日的日常就有4000-5000亿美元。也正是因为美股流动性更好、交易成本更低,木头姐买腾讯,买的是美国发行的ADR,而不是港股腾讯。与此同时,港股20%的大市值股票贡献了90%的流动性[2],小市值股票老千当道,庄家横行。
《外国公司问责法案》导致中概股加速回港上市,本就成交惨淡的港股,流动性被进一步抽离。
PAC资本指出当时排队的IPO公司太多,联交所人手不够,处理速度慢。不少公司项目执行一年半左右,有的递交上市申请,审计数据超过180天需重新提交。中小企业希望享受AB股的政策,非常不现实。港交所规则的硬性指标不难达到,能否被定为“创新型企业”判断标准很主观,仅凭港交所认定[2]。
就算上市了,也要迎接2022-2023年超过60%的破发率。所以,前些年港股的问题本质是大企业抽离流动性,中小企业融资难的问题,低迷的市场行情又加剧了问题的严重性。
不只一位机构投资者向远川形容,相比A股“花园“市场,港股就像一个“丛林”市场。
一方面,港股以机构交易为主,赚取超额收益困难;另一方面,港股宽松的上市准入、增发配股、私有化政策对产业资本有利,比如小米闪电配股425亿,不需要经过股东会批准。
荒原投资凌鹏曾幽默比喻,就像澳门关闸和珠海拱北口岸一墙之隔,两地理发价格差好几倍,A-H股无法通过套利缩小价差。H股估值跌破0.3倍PB可以再跌30%,一旦上涨A股可能更疯狂[6]。
阴跌连绵,成交清冷,香港被调侃为“国际金融中心遗址”。在港股最黑暗的时候,唐家成与陈翊庭新官上任,把港股的叙事从“内忧外患”转向了“否极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