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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朴:白夜之烬|新刊预览+创作谈

当代  · 公众号  · 文学  · 2025-06-06 08:30

主要观点总结

本文主要描述了《白夜之烬》的创作背景和主人公黄朴对故事的构思和经历。王曼来找张攀的过程中发生了一系列事件,包括张攀的忙碌、王曼的等待、车上的遭遇等。此外,还描写了宿舍里人们的日常生活和情感纠葛。文章探讨了如何在当下时代找到自我认同和真实情感的问题。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故事背景介绍

《白夜之烬》是发生在当代社会的故事,描绘了主人公黄朴在寻找自我和真实情感的过程中所经历的种种困境和挑战。

关键观点2: 主要人物关系

故事主要涉及到张攀、王曼以及其他几个重要人物之间的情感纠葛和关系变化,展现了当代社会年轻人的生活状态和情感体验。

关键观点3: 故事主题探讨

文章探讨了如何在当下时代找到自我认同和真实情感的问题,以及在快节奏的生活中如何面对压力和困境的挑战。

关键观点4: 文章结构分析

文章采用了时间线索和空间线索相结合的方式,通过生动的细节描写和对话展现故事情节,使读者能够更好地理解人物和故事背景。


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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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夜之烬》是我在写作之路上不断探索与跋涉留下的足迹。在文学的世界里,我仍将继续探寻,试图用更多的故事,勾勒出这个时代更丰富的样貌,捕捉那些在白夜交替间闪烁的人性微光。


黄朴《 白夜之烬》发表于《当代》2025年3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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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朴 ,中国作协会员,陕西文学院签约作家。著有随笔集《向着幸福前进》、小说集《新生》《丫丫的城》等。有作品入选各种选刊、选本。曾获路遥青年文学奖、陕西省作协年度文学奖、第五届柳青文学奖等奖项。现居西安。

白夜之烬
文| 黄朴

这职工宿舍楼的人进别人房间从不敲门。我常给不敲门的普及文明礼仪常识,但不文明者非但不听,还斥我,屁讲究,又不是进女生宿舍。

咚,咚咚。那天的敲门者极有涵养,一声轻两声重,似乎在提醒,好像在询问。我放下笔,开了门,呈现在门口的女人背着鼓囊囊的帆布包,脸上腾挪着热气。

您好,我找张攀。她跨进门审视着简陋的室内说。

张攀还没下班。我拿手抹了一把脸上的汗。

我是张攀的女友。她的目光像一缕风刮过我的脸,我给他写了几十封信,一直没见他回。

他上夜班,明早六点才下。我整理着书桌上凌乱的稿纸。

这是张攀的床吧,她将大帆布包放在床上说,这床单和毛巾被还是我卖苹果的钱买的。她特意瞄了一眼我耳朵,从包里掏出一个苹果说,你是姚宏吧,听张攀讲过,你右耳边长着两个肉垂垂,我们老家管这叫拴马桩,说这样的人一辈子最有福了。

我捻了捻守护在耳旁快被头发遮盖的两个肉球,啃了一口苹果问,他还说我啥了?

张攀讲你运气好,你们四个一同毕业分配来的学生,你学历最低,但你一个人留在了机关科室,其他人都下了车间。她拈起张攀枕上几根长发,将一个胖苹果放在稿纸旁说,我最佩服写作的人,啥时候让我拜读拜读你的大作?

我的目光在苹果身上徘徊,没敢迎她的目光,嘴里支吾道,写着玩的,和别人打麻将一样都是为了消磨时间。


她手里的长发逃脱控制突然飞走了。我慌慌给她倒了一杯水说,你先坐着,我去车间叫张攀。她拿手扇着脸上的汗道,我叫王曼,辛苦你了。

轰隆隆的车间里蒸腾着热气,张攀蹲在机台前摆弄着拆下的传感器。我站了一会,见他没发现我,便大喊了一声。他抬起油污的脸看向我,喊啥?我把嘴凑近他的耳边喊,王曼来了。他问,谁?我大着声说,王曼来啦。他拿手背揩了一把脸上的汗问,哪个王曼?我笑道,当然是你老家的王曼,现在含情脉脉地坐在你的床边望眼欲穿。她咋来了?张攀嘟哝道,难怪机子老出故障,原来是这个丧门星来了,今天的任务还没完成。我说,你赶紧回去吧,反正机子也坏了。不行,张攀往我工作服的口袋里塞了两盒新生产的烟说,你先替我照顾王曼,我把机子修好就回来。我捏着口袋里的烟说,你还从来没给过我烟,这是第一次。张攀严肃着脏脸说,偷烟被抓住是要罚款的,严重的会被开除。我说,你快啊,不要让人家等得太久。我将张攀贿赂我的烟放在停工的传送带上,那里停驻了许多没来得及包装的烟支。嘈杂而又潮热的车间回旋着机器的嘶鸣,走过几台忙碌生产的烟机,我忍不住再一次回望,张攀仍蹲在地上,那个女捧烟工拿纸巾频频擦张攀脸上的汗。

一直不见张攀回来。我撒谎说,今天生产任务很重,估计车间主任不准他的假。王曼已经洗了张攀的床单和床底下窝在脸盆里的衣物。她又从我床底下拖出一盆脏衣服说,给你也洗洗吧。我阻挡不及,她已经端盆去了水房。脏袜子脏裤子就不说了,但那两条脏内裤着实让人羞啊。洗净的衣物悬在铁丝上啪嗒啪嗒地滴着水,我们似乎陷落在旷远的雨林。一直不见张攀现身。下班了,厂区广播播放着苍劲的音乐。我从灶上给王曼买来了馒头稀饭和咸菜。先吃吧,晚上你就住这里,我交代王曼,把门反锁了,张攀要是回来了,他会在门口喊你。

王曼望着黏稠的稀饭说,你晚上住哪里?

我和别人挤挤。我从书架上取了本《乌合之众》。

你也吃点吧。王曼递给我一个馒头。

我不忍留她单独在房间,便掰了半边馒头,倒了一杯水,和她就着咸菜吃起来。

你们职工灶上的饭也够简单的,王曼说,工人一天三班倒,这样的饭菜营养能跟得上吗?


主要是便宜,花钱少,能填饱肚子就行,我将咸菜里一根卷曲的头发夹出来说,稀饭里有老鼠屎都常见得很。

王曼便不喝稀饭了。我觉得自己说得不妥,便纠正道,稀饭里的老鼠屎也不常见,只是偶尔有而已,有次还发现了老鼠毛,有人吃到了老鼠肉,有人吃了老鼠皮,我们平生第一次喝上了鼠肉熬白米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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