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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泰阳自称是个“妈宝”。从小到大,他与母亲之间就没有秘密。大学时期,他在人人网还关注了母亲,并把她分到一个特别好友组里,备注是“第二个女朋友”。他觉得,自己的母亲和汪小菲的母亲张兰很像。“她是一个极其强势的人,想拥有我的一切,想把我占有,我像他的爱人。”
母亲极强的掌控欲让他感觉前二十多年的人生都是被“操纵”的。“她找不着我,我的发型不和她心意,诸如此类的小事,她都会逼问我。”而他,则以自残行为来消解母亲逼问时的痛苦与无奈。
“我家是一个绝对女性主义的家庭,我是一个根正苗红的女性主义者。”母亲取得了世俗意义上的权利和财富,号令全军,统领家庭。韩泰阳的姥姥和太姥姥也是十分强大的女性。身处这样的家庭当中,他一度觉得,体贴包容、温顺是好男人的标志,他喜欢温柔感性的东西。
另一方面,韩泰阳家里崇尚“学本位”——学习和工作高于一切。父亲是一个纯粹的科学家,一心扑在科研上,工作几乎是996。母亲则更拼命,每天工作12至14个小时,三十年如一日。和“内卷”的父母相比,他觉得自己就是个废物。
初中时,韩泰阳经历过严重的校园霸凌。男生们取笑他的生殖器,在他的脸上挥舞拳头,一拳一拳击碎他的自尊。后来他写下了《耳光游戏》这首歌,“我恨自己无力的拳头,恨心与身体一样留下了懦弱的烙印,如果能回到过去,想用生命去回击……”
韩泰阳初中上的是北京101中学,母亲想让他上人大附中,甚至一度想辞职去做人大附中的老师,因为本校老师的孩子能直接入校。刚上高三,父母对他的学习抓得非常紧。为了就近上学,父母在101学校旁边租了一个房子陪读,那段时间父亲每天骑车去上班。
最早在友谊县时,母亲看到一个老师的孩子会拉小提琴,温文尔雅的气质让她沉迷其中。来到北京后,得知小学有教授小提琴课,她立马给韩泰阳报了班。然而韩泰阳没有小提琴天赋,学了三年仍没什么起色。一个老师看到他嘴唇比较薄,觉得圆号适合他,于是他开始了圆号学习生涯。
因为学习圆号,韩泰阳高三走的是艺术特长生。不过,北大的特长生考试,并没有招录圆号生。听说一位吹双簧管的同学成功签了北大,韩泰阳觉得天都塌了,不知道未来在何方。他写了一首歌叫《我踩空了(海淀黄庄)》,“这是为了我自己,坠落后沥青般的空气”。他形容当时的空气都是粘稠的。
得知无法进北大,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拿烟头烫自己的胳膊,一个又一个,现在还留有一些印迹。烫的时候他并不觉得疼,纯粹是一种发泄和自我批判。
自我懒散,超我强烈
在清华读本科期间,韩泰阳学的是心理学。弗洛伊德的超我、自我和本我理论给他很多启发。韩泰阳认为,他的“自我”很懒散,但“超我”又很强烈。他物欲极低,对权利、金钱没有任何渴望。在很长一段时间里,爱情成了他唯一的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