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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艳
清涧,地处黄土高原、黄河中游、长城边缘地带、无定河下游。从地理的角度看,无定河是陕北榆林境内输入黄河的最大一条支流。北魏时期的地理学家郦道元,曾在《水经注》中记下了圁水这一壮观的规模和方位。从文化的角度而言,无定河才是榆林文化的正源,它发源于定边县白于山脉北麓,流经内蒙古巴图湾后,穿越千年长城,经过毛乌素沙漠后进入黄土高原沟壑区,沿途一路将榆溪河、芦河、大理河、淮宁河等河流纳入,流经定边、靖边、横山、榆阳、米脂、绥德等县区。在流入清涧境内即将注入黄河时,无定河在此段留下了巨大而执拗的河曲峡谷,当地人称“鱼儿峁”,也是鬼方人的故乡, 集中了对无定河苍凉、厚重、悲壮的想象。
正所谓文明因河流孕育,受河流滋养,随河流流淌,与河流共存。这里是草原向农耕的过渡地带,“所谓‘过渡性’是相对于‘农耕’‘游牧’两个便利的概念而言,任何一个在历史上、在地理上长期存在的社会形态,事实上都是‘非过渡性’的”。这种历史与地理结合的特殊地带,“以原生农耕文化为主体,融汇游牧文化驳杂多样性文化因素和文化特征的一种区域性亚文化”(肖云儒语),恰恰为日后走向文学创作道路的路遥提供了一种艺术转化的可能形态。
李家崖遗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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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艳
陕北是一块古老的土地。古老的土地上曾有过古老的生活古老的歌。陕北的编年史几乎就是用歌谣编撰的。陕北之北,在漫漫黄土与漫漫黄沙接壤的地方,就是榆林——历史上,这里曾无数次成为“国界”,成为屯兵御敌之重镇。历代多少将士曾在这里高唱大风歌,血谱塞上曲。代代都唱塞上曲,代代歌不同。这里有过喋血的歌,苦难的歌,流浪的歌,殉情的歌;有过翻身的歌,战斗的歌,饥饿的歌,憧憬的歌……当历史走进二十世纪八十年代以后,伟大而勤劳的陕北人民借改革开放的东风开始谱写一首首豪迈的塞上新曲。这是充满创造活力和希望的大音。而谱写这些生活新曲的人,并不是什么名震九州的英雄豪杰,却是一些平凡岗位上的普通人。他们用双手,用智慧,用并不被多少人所了解的辛苦辛酸,为新生活的宏伟大厦默默地添砖添瓦……这些人所做的这一切,都使人过目难忘,心潮起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