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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我的日子糟透了。”这是一位年仅17岁的新西兰少年在一次访谈中表达出的感受。当主持人问到他的日常生活时,少年先是很兴奋地描述了自己在篮球队的生活,他介绍着自己获得
了“运动队长”的荣誉和驰骋在球场上的愉悦感。但一瞬间,少年的眼神黯淡了下来。
他轻声说道,曾有一段时间,他几乎认为自己再也没有机会站在球场上,做那个热爱篮球、充满梦想的自己了。
因为患有囊性纤维化这种特殊的罕见疾病,他的肺部、胰腺等器官的健康功能会持续遭受损伤。疾病导致的胰腺炎常常让少年剧烈疼痛而直不起腰,严重时只能连续数天卧床休息。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只能依赖止疼药获得片刻的解脱,同时通过抗生素治疗控制感染,防止病情恶化。
根据医学文献,这种难缠的疾病会损害肺部正常的粘液清除功能,从而促进细菌(尤其是金黄色葡萄球菌)在肺部定植和感染。同时,胰腺、肝脏、肾脏也会因积聚的粘液产生各类危害健康的症状。
目前,全球约有10万人正遭受着囊性纤维化的困扰,他们与这位少年患者一样不得不面对着
日常生活的重重挑战和身体上的长期不适。
▲囊性纤维化会导致复杂的疾病表现(图片来源:参考资料[5])
2019年,囊性纤维化患者迎来了一款能够改变命运的药物——Trikafta (elexacaftor/tezacaftor/ivacaftor)。
这款药物有望治疗全球约九成的囊性纤维化患者,帮助他们降低疾病严重程度,减少粘液造成的各类器官损伤,并显著改善肺部功能。
故事中的少年在服用该药后,生活也迎来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卧床不起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他也重新回到了热爱的篮球场上。
当下,还有许多囊性纤维化患者正通过该创新疗法重获新生,这是众多基础研究、医药研发者共同努力获得的重要硕果,也是罕见病药物研发中令人鼓舞的杰出范例。在囊性纤维化的漫长探索历史中,许多科学家为攻克这一罕见病带来了不可或缺的发现,接下来让我们一同回顾这段充满奇迹的旅程。
医学界对囊性纤维化的探索可以追溯到18世纪。
当时,德国、瑞士均有文献报道了一些患有奇怪疾病的婴儿,父母在亲吻他们的额头时可以感受到特殊的“咸味”。
在一些更久远的北欧传说中,人们认为这是一种致命的诅咒:当婴儿出生时,如果轻吻它的额头感觉很咸,他们将很快死去。但为何婴儿额头有咸味会让他们早早夭折呢?这在很长一段时间中都是一个未解之谜。
直到1938年,这种神秘疾病才逐渐被揭开了面纱。
美国病理学家多萝西·安德森(Dorothy Andersen)博士发现一些营养不良患儿的胰管呈现囊状,并伴随广泛的纤维化现象,也因此首次描述了“胰腺囊性纤维化”一词。
十年后的盛夏,纽约市的一家急诊室接收了大量因炎热的天气而中暑脱水的患儿。保罗·迪桑特·阿格涅斯(Paul di Sant’Agnese)医生敏锐地注意到,
与其他患儿相比,囊性纤维化患儿的汗液盐分浓度异常的高,这表明汗液的电解质异常很可能是诊断囊性纤维化的一种标志。
这一发现不仅解释了早期文献中描述的“咸吻”现象,也推动了汗液检测策略的诞生。
阿格涅斯医生开发的策略无需获取胰酶,能绕过胰腺来判断哪些人患有囊性纤维化,极大减轻了患者的检测痛苦。在接下来的时间里,汗液检测法被不断改进并沿用至今,为囊性纤维化诊断做出了巨大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