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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要单单为同志学生设立奖学金?中国有的高校持反对态度。据媒体报道(搜狐,2016),2016年,浙江省一互联网公司欲在宁波某高校设立100万元同志奖学金。该奖学金设立的意义是:
“呼吁倡导女同性恋、男同性恋、双性恋、跨性别等性少数群体应享有的平等和自由权利及人格尊严;展现人类的多样性以及价值的多元性;体现高等学校对社会文化的包容性和引领性”。
获奖条件为:
“1、思想品德好,关注弱势群体,热衷社会公益;2、认同自己的性少数群体(LGBT)身份;3、反对性别歧视与欺凌,致力于争取性少数群体的权益;4、学业优良,具备良好的组织协调能力,优秀的沟通表达能力。”
该公司办公室主任称:“设立同性恋奖学金,跟我们的价值观有关。公司自成立以来,一直在做一些追求性少数群体、性弱势群体(如女性)的权益和人格平等的公益事业。”
然而,这一举动遭到了宁波某高校的拒绝。该公司办公室主任转述了高校学生处负责人的话:“有些价值观我们认同但我们不倡导。我们一旦设立这个奖学金,代表我们学校在倡导,这和学校的价值观是不一致的。”从校方的表述可以看到,认可、支持并嘉奖同志学生,被理解成“倡导”有问题的价值观。这体现出高校中的异性恋规范(heteronormativity)——只有异性恋是被认可的,非异性恋的身份、欲望与实践都被认为是不正常、不符合规范的,因而被漠视、被压制、被禁声。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西方一些高校的做法与态度。以美国名校杜克大学为例,学校官网在“卡罗莱纳州LGBT奖学金”(Carolinas LGBT Scholarship)的介绍中罗列出一些常见问题的问答:
“为什么要有LGBT奖学金?尽管杜克大学努力打造一个接纳LGBT群体的校园环境,根据普林斯顿评论(Princeton Review),杜克大学仍然被评价为一个‘另类生活方式不能成为选择’的地方。设立这一奖学金表明大学支持与庆祝LGBT学生所取得的成就与贡献。
有这类奖学金是否违法或违反学校政策?不。大学有许多面向学生中少数群体的奖学金。这项奖学金提供给自我认同为性少数群体的学生。
如果我还没跟家人出柜怎么办?这一奖学金是半私密的。Gay, lesbian, LGBT这样的词语不会出现在与奖学金相关的任何资金文书上,你可以为获奖保守秘密。但是获奖者的姓名会被印在大学奖学金获奖者名单上。”
对设立同志奖学金持否定态度的不只有高校,还有一些网民。一则题为《啥叫歧视? 专门只给同性恋的奖学金为啥不算歧视?》的帖子写道:
“有只给异性恋的奖学金吗?据我所知没有吧,真有那告他歧视妥妥的。那为啥专门只给同性恋的奖学金不算歧视呢?不是赤裸裸的歧视异性恋吗?我支持同志平权,支持同性伴侣合法化。但这么搞平权好像是搞成了特权啊。”(洗心的个人空间,2015)
在这则帖子的评论中,有网友附和:“性向奖学金听着很雷,同性恋求学又没什么困难。”
这类评论认为同志奖学金是给同志学生提供“特权”,是“歧视异性恋”。与之类似的表达还有:同性恋为什么要骄傲游行?至于那么“高调”“炫耀”吗?异性恋为什么不游行?持这些观念的人没有看到异性恋与性少数之间的结构性不平等,也就是说,没有看到异性恋身份负载的特权,以及性少数在制度、社会和文化等方方面面所承受的压迫。
同语2016年发布的《性与性别少数学生校园环境调查报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