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要我说你也别愁了。”白文清往萧平生的瓶子里倒满了酒,“不就是为了疫苗吗,实在不行就买份保险呗!我给你说啊,我们公司新出的子女教育险,要是孩子在班上成了倒数五名里的一员,那这保险给你赔钱去上补习班啊!”
萧平生已经有了几分醉意,不知不觉就嘟囔着说出了沐芸的主意。
“哎哟,这个方法可行啊!”白文清啃着一串羊腰子,贼眉鼠眼地说,“第一类疫苗要2000万呢,要是你能够偷点出来,我给你说啊,就我手里头这些客户,咱们分分钟几十上百万地赚啊!”
“真的不行,他们都只是小婴儿……这疫苗有什么差错,他们的一生就都毁了啊……”
萧平生喝得大醉回了家,第二天去工作的时候,脑子还有点不清楚。
那个白白胖胖的小婴儿不知道怎么醒了,眨巴着大眼睛,伸手就去抓他的针。萧平生楞了一下,小婴儿胖嘟嘟的手心里已经多了一道血红的伤口。
“呜哇哇!!!”小婴儿嚎啕大哭起来,脖子上纯金的姓名牌随着他的大哭而颤动着。
“陶仁义?”萧平生觉得这个名字有点眼熟。
西装革履的男人梳着油腻的中分,肚子大得像是怀了好几个月的身孕,他身边还紧紧依偎着一个满脸玻尿酸的女人。那女人怀抱着哭泣不止的婴儿,怒火中烧地说,“汪主任,这疫苗800万一针,结果我儿子不仅没打上,还被针头划伤了,你说说要怎么办吧!”
“对不起!”萧平生鞠了一躬,“这全是我的工作失误造成的,我愿意尽力弥补……”
“弥补?你拿什么来弥补?”西装男高傲地扬起脸,“你有800万?不对,还有我儿子的医药费呢?”
汪主任堆砌出一个谄媚的笑容,“陶仁鲜先生,别生气。这样吧,我们重新给贵公子补上一针疫苗,并且免费提升一个档次,您看如何啊?”
“陶仁鲜?”萧平生猛然抬起头,“竟然是你?”
陶仁鲜的表情也很惊讶,“哟,这不是我们医学院的高材生萧大诗人吗……怎么现在堕落到当一个工厂男工了呢?”
萧平生愤恨地咬住了唇,当年他和陶仁鲜虽然不同院系,但在学生会里认识了,后来还成为了好兄弟。临近毕业那年,学校有一个出国留学的资格,刚好由学生会里的一个老师负责。那老师在全校办了个征文大赛,第一名可以在留学的评估中加分。
他向来文采斐然,也很希望得到这次的留学资格,就认认真真写好了一篇征文。结果提交征文前那晚陶仁鲜约他出去吃饭,把他灌了个大醉,第二天他的文章就变成了陶仁鲜的。
萧平生为人清高,人缘一向不太好,这关键时刻也没人帮他证明。后来听说陶仁鲜出国留学时认识了个白富美,前途不可限量。
“既然是兄弟,那就好说话了嘛。”陶仁鲜财大气粗地挥挥手,对着萧平生露出了个挑衅的笑容,“老婆,我看就算了吧……这是我大学时的好兄弟,说起来,也算是我们的媒人呢。”
“哎哟,你们认识啊,那就好说了。”汪主任笑嘻嘻的,“陶先生和徐太太稍安勿躁,我马上去安排二类疫苗的注射工作。”
陶仁鲜得意地拍拍萧平生的肩膀,“你不如我也就算了,没想到孩子也要落后我这么多,这就是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