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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烂事真是烂透了。但说句实话,让警察或者小报记者抓到的事情只是冰山一角而已。远离狗仔和警察视线的时候,迪克的所作所为更加放肆,各种缺心眼逼事儿的段子更是满天飞,洛城上下无人不知。跟迪克搞点什么事情,简直就像是成人礼一般,洛杉矶 Angeleno 酒店的住客更是会为此献上敬意。就凭这一条,安迪·迪克就跟 “丘帕卡布拉吸血狼” 和 “玛丽莲梦露的鬼魂” 一样,成为了这个城市不朽的都市传说。某一段时间,UCB 剧院的即兴喜剧组合 ASSSSCAT 经常在演出时向观众提问:问题一,“骑过大象的举手!”;问题二:“被安迪·迪克性骚扰过的举手!”—— 为后者举手的人总是比前者多又多。
走访民情不难发现,这个结论可不是空口无凭。“我有一次赤裸上身跑步,结果就被安迪拦下了,” 今年31岁,来自威尼斯的园艺师丹尼尔·麦考利斯特(Daniel McCollister)说,“他想操我,被我一口回绝。但我请他当晚去看我们乐队的演出,他来了,喝花了,还走上台向观众展示蛋蛋。后来他还去 after-party,又他妈想操我跟我的几个哥们。”
“他曾经在好莱坞的 No Vacancy 俱乐部门外掐我脖子,时间是半夜两点,” 27岁的摄影记者克里斯·多德斯(Chris Dodds)说,“很快他就道了歉,还跟我们一道去一家深夜俱乐部玩,但保安没放他进来,因为几个礼拜之前他在那儿干了点傻逼事儿,上黑名单了。”
“有一次我见他独自一人,意识模糊,坐在 Cinespace的楼梯间里,” 42岁的好莱坞放映师迈克尔·阿伦(Michael Allen)说,“他呜呜哭泣,手里拿着一个鸟笼,里面还有只鸟。”
迪克的荒谬举动变得越来越频繁,程度也越来越严重。以前大家还把它当成哗众取宠的笑谈,后来才意识到情况比想象中糟糕许多。人们谈到迪克的时候,仿佛把他当成了某种自然神力 —— 他似乎是某种不受控制的力量,肆意做出违背社会常规的事情,没有什么东西能阻止他。他不守规矩的滑稽举动愈发频繁,也越来越公开化,教人难以辨认这到底是他在展露真实人格,还是在表演讽刺艺术。但在这疾风暴雨般劣迹的中央,安迪·迪克是个完全无法控制内心深处魔鬼的人。而他,至少在最清醒的时候,还是有点自知之明的 —— 他知道早在很久以前,这就不是什么好玩的事情了。
2014年底,迪克的演艺事业已经摇摇欲坠,几乎断绝了所有门路。他的健康状况也在迅速恶化,他声称自己要开始 “人生中第20次戒酒之旅”。截至本文写作时,已经过去差不多两年了,他还在戒酒过程中。
“这酒是不能再喝了,再喝就得喝死了。” 迪克坐在 Soba 治疗中心的沙发上对我说。Soba 是一家坐落在 Malibu 的戒酒治疗中心,差不多两年的时间里,迪克把这儿当成了家。“…… 这些事我都已经看透了,不行了,屁眼儿滋血了都,要死了。”
“我总是跟别人说我没有酒瘾药瘾,” 他说,“但是,我高兴的时候就想喝,不高兴了也喝,焦虑的时候更喝。不沾酒药我就心里憋屈,难受,不高兴。有时候我喝得满地乱爬,双手发抖,电话都打不了,这时候就不妙了。只要我给戒酒治疗中心打电话,对方一听是我,立刻就挂断。谁也不想救我,他们都知道我已经无可救药 —— 是啊,收我干嘛啊?让我死在他们的床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