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这老人自然就是董一白了。他长着细长的白须、红润的脸庞,一头银发束在头顶,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全是光芒,样子看起来无论如何都不像是个快八十岁的老人。
“哈哈,原来是邵纶啊。多日不见,不想你已经入府从军,老夫甚感欣慰,这才是大唐好男儿的堂堂正道!你略等老夫片刻,老夫给他瞧完了病,就来为你解惑答疑。”
说着,董一白略一转头,向身后的孙女问道:“怎么样,小彩,这下你满意了吧?”
他微微一笑,眼神里满是慈爱和疼惜,似乎舒彩那含苞待放的少女心思早已被他看在眼里,记在心间。
舒彩撅起嘴,假意用了极大的力气,却仍是轻轻地打在董一白的肩上。她皱一皱鼻子,红着脸说道:“快给人家瞧病吧。”
董一白大笑起来。他取一张纸,飞快地写下药方。那病人千恩万谢,起身离开,舒彩叫我坐在木桌对面。
“舒彩,你先回避一下。”我说道。
舒彩又不高兴了:“为什么要我回避?邵纶哥,你可别小看我。我从小就看爷爷的药方长大,于医药之道也明白了不少,说不定我留下来还能帮上你们的忙呢?”
“是啊,邵纶。小彩的确是个聪明好学的孩子。要是有什么东西我这个老头子一时想不起来,还得向她这个小老师求教呢。”一白老人轻快地捋着胡须,似乎在做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我只好硬着头皮把情况讲明:“老先生,不是我不许舒彩掺和,实在是……这个……因为……因为我要向老先生请教的,乃是关于春药的事情。”
“呸,不害臊。”舒彩一跺脚,捂着脸跑了出去。
“哦?你请讲。”董一白听我提到春药,脸色明显变得有些不安。
我便把巡夜发现兽人的经过、大裱糊胳膊上沾染的粉红色药粉、以及安庆和的驯“兽”之法拣重要的向董一白讲一遍。话未说完,董一白便连连拍打脑门,懊恼地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说的就是‘金刚散’。哎呀,那个药是我卖出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