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答:我相信未来的主要突破将会是观测性的成果:探知星系形成的早期阶段的详尽信息,或许也可能通过引力波实验了解引力的本质。
问:您初次来访中国是什么时候?您对中国的第一印象如何?
答:我初访中国是在1979年9月至12月间,总共两个半月。我初次见到中国是在中俄交界,当时我乘坐西伯利亚大铁路火车前往中国,看到火车加了一节餐厅车厢,几个厨师正在准备各式各样的美食——与前几天在西伯利亚吃的面包和豆汤大不相同!这是个不错的开始,但是接下来几周我发现与我的预想不同,中国与欧洲真是大相径庭!1979年中国刚对外开放不久,中国的发展伊始。即使在北京(我前六周在北京),汽车也非常少,到处都是拥挤的自行车、马车、人力黄包车。每个人都穿着相同的衣服:深蓝色夹克、宽松裤。
图2. Gerhard Börner教授正在为数百位学生及教师作报告。Gerhard Börner教授的右边是李启斌教授[原北京天文台台长(1987-1998),2003年去世]。该照片于1979年11月拍摄于中国科学技术大学。
当时我和其他外国专家住在友谊大酒店,酒店至颐和园的路上到处是小村庄和玉米地。清晨,在早餐及授课前,我经常漫步于田间,享受宁静的田园风光。每天有一些被遴选出来的天文学家聚在一起,到友谊大酒店的教室听我作报告。当时我的授课内容是相对论天体物理学、X射线源、黑洞吸积等等,上课形式是一天授课、一天讨论,交替进行。我每讲一句,这句话就翻译成中文,所以每次授课会花费很长时间,但是听众非常有耐心。在北京授课六周以后,我开始游览中国,包括桂林、杭州、合肥、南京、上海。当然还有许多有趣的经历值得一一列举,但是暂时先说到这里吧。
问:您为什么在过去几十年为加强中德合作投入这么多的时间与精力?迄今为止,中国取得了哪些进展?
答:原因很多。其一,我一直着迷于中国文化,能够亲身体验乐意之极。其二,我是(德国)第一个长期与中国同事共事的天文学家,我有独一无二的机会带他们全面地了解当代天体物理学。说来也奇怪,最初与他们讨论时,我发现他们所有的研究几乎都局限于星系的旋涡结构的计算,这是受到早年间从美来华的林家翘教授的几场报告的影响。与这些跃跃欲试、劲头十足的同事探讨天体物理学的各种新想法非常棒。他们很多人成为了好友。后来与第一批从华来慕尼黑的博士生(其中有莫厚俊教授)合作非常愉快,取得新发现之时更是欢欣不已。就这样我与中国的情缘不断加深,能够见证中国天文学不断发展我很欣慰。
图3. 2010年中国科学院颁奖典礼
问:您一定结交了不少中国天文科学家,可以列举一些吗?
答:当然了。我与莫厚俊相识多年。上海交通大学的景益鹏院士是我的好友,我们已经认识近30年了。还有一些同事,是在我初次来访时认识的:担任北京天文台台长多年的李启斌、中国科学技术大学许多同事、天津师范大学的夏晓阳、邓祖淦、周又元等, 还有同我一起在1979年骑车环游北京的郑伟(现任空间望远镜研究所首席研究员)。当然还有许多人也应提及。一言以蔽之,我熟知中国三代天文学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