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刑事辩护的角度看认罪认罚的自愿性（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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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事诉讼每一个诉讼阶段都有各自的诉讼任务，对事实的证明作用也不尽相同，前一个诉讼阶段的证明是下一个诉讼阶段证明的基础，因此，证明案件事实是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由于主客观因素的影响和受到侦查人员认识规律的制约，公安机关在侦查终结时所收集的证据可能没有达到“确实、充分”的要求。这种诉讼规律也被侦查之后的其他程序环节所证实，例如，公安机关侦查终结移送审查起诉的案件，检察机关认为事实不清的，可以退回补充侦查；对不构成犯罪的案件，应当依法作出不起诉决定。

比如，最近网络热议的广州荔湾故意伤害案：19岁男生被老汉吐的唾沫击中，引发双方打斗，老汉轻伤，检察院以故意伤害罪将男生起诉到法院，法院认为男生属于正当防卫，后检察院撤回起诉。如果该男生在侦查阶段就早早自认是故意伤害，案件事实早已定型，那么本案就没有成立正当防卫的可能性。

2、会见、阅卷、取证

在捕诉合一之前，批捕检察官和公诉人不是同一人，二人对证据、事实的观点可能不一致，辩护人可以在审查起诉阶段阅卷后，对案件事实是否清楚作出判断。但是，捕诉合一之后，批捕检察官和公诉人是同一人，公诉人在批捕阶段就可以阅卷，掌握案件证据和事实情况。但是辩护人不能阅卷，只能通过全面、细致的会见听取被追诉人的辩解来分析、判断案件事实。批捕环节，控辩双方存在明显的信息不对等，不能排除被追诉人辩解的事实与侦诉方认定的事实大相径庭。

比如，被追诉人始终供述的事实：在1个小时内，自己与女方发生了2次性关系。第一次过程中女方有哭泣。中场休息后，女方采取女上位，双方又发生了一次。但是阅卷后发现，侦查机关在《起诉意见书》中认定的事实是：双方只发生了一次性关系，过程中女方有哭泣。被追诉人的陈述说明女方是自愿的，侦查机关认定的事实是女方不自愿。一般来说，侦查阶段、批捕阶段辩护人都不宜过早下结论，认为“案件事实已铁板一块，毫无争议”。笔者建议在审查起诉阶段阅卷后，如有调查取证的必要和可能，应当在充分调查取证后，再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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