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她记得她叫温意,是一名脑外科医生。还记得,她主刀的一个手术失败了,病人去世,其家属却将错全推到她的身上,愤怒的捅了她一刀。
她应该在医院,在手术室,或者手术完成送去了病房……
而现在的情况是怎么回事?她被下了药,和一个奇怪的男人上了床。
男人是谁,这又是哪里?
透过余光,周围的环境落入眼中,处处精致古朴,像是旅行时见过的宫廷建筑。
温意轻抚着自己的胸口,没有刀伤的痕迹,也没有疼痛的感觉,仿若一场梦。
头痛欲裂。
突然,那男人又打了他一耳光。
“本王予你正妃之位,已是莫大恩宠,杨洛衣,做人须得知足。你这样设计本王,本王也不会多瞧你一眼。”宋云谦可怜地看着温意,顿了顿,“本王的心里从始至终都只有洛凡一人,你好自为之。”
耳光的麻木感过去,温意怔愣地瞧着宋云谦,脑袋里突然多了一堆记忆。
安庆王,宋云谦,安庆王妃,杨洛衣……还有……她对一个男人下药?!
温意一阵脸热,这一定不是她的记忆!她那么冷静自持的一个人可做不出这样的事……
只是……她伸手摸了摸胸口,没有伤口,而体内的余热和脸上的疼痛都清楚的提醒她,这不是做梦。
她看到床边的铜镜映出的人影,惊愕的眼神,还有旁边的男人,这不是她的脸,也不是她的年纪。所以……她是被捅死了,然后穿越了吗?
“啊!”温意尖叫起来,再也不能冷静,呼吸急促,浑身血液凝固一般,寂冷如雪,突然就泪流满面。
宋云谦已经换了衣服,黑色绸缎金丝蟒袍,系着金玉腰带,配着墨绿色翡翠玉佩,脚上是黑色的羊皮靴子,整个人都雍容华贵,俊美非凡。只是浑然带着一股冷意,仿佛地狱之冰,冻得人心凉薄。
“杨洛衣,可儿那般模样,我一辈子都不可能原谅你,所以你死了这份心罢。洛凡明天就会入门,你若想保住正妃之位,安分守己最好,否则即使母后反对,本王也会休了你!”他语气极冷,句句如刀,字字如针,仿佛带着刻骨的恨意。
温意脑子里一片混乱,两个人的记忆铺天盖地的交杂在一起,她欲分辨,却又难以言述,只能苍白着脸,喃喃道:“我不是她,我不是她……”
我不是她,我又是谁呢?我到底是温意,还是杨洛衣?抑或二者都是?
宋云谦到底不想再看见温意这副德行,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拂袖而去。
他一走,便有嬷嬷和丫鬟火急火燎地赶了进来。
温意此刻双颊红肿,身上青红交错,不像是承恩受露,倒像是受了大刑。
丫鬟吓坏了,还是嬷嬷镇定,走上前去扶起温意,带着哭腔道:“王妃,您受苦了。”
丫鬟年纪约莫十五六,着青色衣裳,娇俏可爱的模样,此刻正嘤嘤的哭着。嬷嬷穿着青灰色的衣裳,五十左右的年纪,也通红着眼看她,一手扶着她,一手不停的收拾着床上的凌乱。
理着脑中的记忆,温意知道,丫鬟叫小菊,嬷嬷她喊陈妈妈。
“小菊,陈妈妈,我没事,你们别哭了,帮我取干净衣裳来。”温意强自镇定的坐起身,安抚的拍了拍陈嬷嬷的手。
“郡主,你如果难过就哭出来罢。”陈嬷嬷安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