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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收获》长篇专号(夏卷)•评论 | 知识流浪儿的奇幻旅程(项静)

收获杂志  · 公众号  · 文学  · 2017-07-30 1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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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识流浪儿的奇幻旅程

项静


我们谈论文学并不仅仅针对作品、作家,往往把更多的时间和精力投诸一些人与事,许多偶然的被后人不断重述和改写的事迹,仿佛具有了超越具体的传奇性,它们在暗地里蠡测着文学的边界和可能性。李陀在当代文学的场域中,一直是一个很重要的观察者和参与者,是一个被多种传说包裹的写作者、文学活动家。

一九七八年李陀在《人民文学》首尾两期连续发表《带五线谱的花环》《愿你听到这首歌》,作品的背景都是对当时知识界影响深远的“四五”事件,严肃讨论“言论自由”与“国家的主人”的关系,关注中国的小资产阶级和知识分子,问题的时代性和发表作品的媒体都让他引起全国性的关注。接着,他的社会影响从文学转入电影,写出《论电影语言的现代化》,对镜头概括力提出新要求,“变革电影语言”“摆脱戏剧化,更加电影化”,要“创造先进的,属于我们自己的电影美学”,对于当时的电影和文学界都是一声惊雷,也被认为是现代派小说的先声。稍后与张暖忻执导的《沙鸥》几乎贯彻了这一篇文章,以“新浪潮”电影语言表现“新现实主义”。

一九八二年李陀重新转回文学界,《七奶奶》《余光》《自由落体》,带着浓厚的现代派写作气息,对人物意识流动的描摹,对平民生活的细节关注,都能看到他试图寻找另一种文学观和写作的尝试,比如《自由落体》,细致繁复地书写一个有恐高症的工人,在高空作业时的恐惧,“不管他怎样强迫自己靠在那牢固程度有些可疑的栏杆上,不管他怎样强迫自己镇定地吸那支变得没什么滋味的香烟,不管他怎样强迫自己的眼睛努力去适应那令人头晕目眩的高度,可他还是不能把自己的害怕心理赶走。”

如果我们重述当代文学史,一定会铭记一九八四、一九八五年的“文学革命”以及由此开启的上个世纪八十年代的文学黄金年代,彻底告别了“工农兵文艺时代”,在一定程度上建立起今天文学的雏形和标准,当然也是许多问题的起源。李陀文学活动家的身份正是在这一年代确定,他的家是“一个川流不息的文学交流所”,一九八六年第六期起他担任了《北京文学》的副主编。朱伟在《李陀:文学的地平线》一文中高度评价了李陀的工作和对青年作家的发现,“李陀在《北京文学》当副主编期间,更重要的工作是为莫言、马原之后的第二拨(他的排序是余华、叶兆言、格非、苏童、孙甘露、北村等)作家正名。”八十年代末,李陀去了美国,研究“毛文体”与丁玲的关系,研究汪曾祺的口语化写作,是具有重写文学史意味的研究思路,一反常见的主流理解思路,另辟一途,把革命中国和社会主义道路都读进这些文学的形式和语言中去。

随着个人经历和兴趣的转移,李陀与当代文学的关系在亲密与疏离之间摇摆。从小说散文的创作到评论写作,从文学评论到电影理论和实践,从文学期刊掌舵者到研究者,从文学研究者到文化研究者,从八十年代文学黄金年代的缔造者之一,到“纯文学”的反思者,他的迂回与易道,其实都在文学的大范围之内,从具体的文学写作到它的历史化,从自我修正的意义上说,他是一个不断前行的先锋派。

以李陀丰富的生活经验和对当代文学艺术的深度参与,在七十八岁的时候完成了长篇小说《无名指》,无论如何都是值得期待的。我曾想象这一部小说一定挤满了各种时间给予的“经验”和“故事”,遍布具有问题意识的理论家的私货,但《无名指》从框架上来说,是一个瘦削和简练的故事,一个海归高阶心理学家在幻境中国的自我遭遇和社会观察。

我们可以在《无名指》中找到他之前写作的明晰痕迹,随时随地的音乐知识,爱用排比句和形容词,从意识流而来的对人物的迅速而直白的心理抓取。可能跟心理学博士的角色设计有关,也可能就是作家的一种视角,小说中的人物几乎都会遭遇作家直接的人物描写,比如第一个来诊所的金兆山,“来人是个大高个子,西装笔挺,派头十足。奇怪的是,这人身上没一点湿,连贼亮的皮鞋上都没一点水迹,亮亮的鞋头在门口的灯影中闪着银光,很神气。只是客人的脸高高浮在暗影里,模模糊糊,一双眼睛就在这一片模糊中瞪着我,闪闪发亮。”经过各种文学流派和知识洗礼的当代作家,几乎很少使用这种人物描写方式,这是李陀的“时间”记忆。作家对音乐的爱好和各种音乐知识的展示,在这部小说中几乎无所不在,《无名指》的开头即是一段音乐描写:“打开音响,我挑了一张薇拉·菲兹杰拉德的唱碟,让她的歌声缓缓升起——三年前,我花了很多时间挑选,制作了一套CD,几乎把我最喜欢的所有爵士乐,都集在了一起,薇拉·菲兹杰拉德也在其中。她的声音无论什么时候,都像在朵朵白云之间缓缓流动的阳光,有些耀眼,可是舒服,你闭起眼睛,马上就能感受一种流布全身的暖和。”但凡人物独处或者思考,甚至是聊天讨论,随时可能会插进音乐描写的片段,它们疏离于主导故事线索之外,它不是一个故事和情景的道具,找不到具体而实在的联系,或者暂时找不到一个必要的理由,但是生活不就是这样吗?兴之所至,没有来处的来处,在被编进小说程式的生活中,自然主义式桀骜不驯的存在才是生活应该的样子。这也像《无名指》这部小说,它不是一个“故事”占主导的小说,大量的部分用来指摘这个时代,用的是去生活中摘取一些片段和舀一瓢水混合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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