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他是我们中的资本家,也算是我们中活得明白的”。
活明白了的马东现在喜欢玩《王者荣耀》,记者问他,“现在在这个公司里面,谁来负责安全的把控和审查?” 他狡猾地笑了笑,“一般是保安。”
真是滴水不漏的马东啊,阮籍也不过如此了。
03
“王戎俭吝,其从子婚,与一单衣,后更责之。王戎有好李,常卖之,恐人得其种,恒钻其核。王戎女适裴頠,贷钱数万。女归,戎色不说,女遽还钱,乃释然。”
阮籍说王戎俗,算是说到了点子上。王戎爱钱,吴晓波也爱钱。
吴晓波在复旦大学新闻系读书的时候,有次在图书馆看到一句话,“无事袖手谈性情,有难一死报君王。”当时吴晓波就想,中国书生的千年局促与荒诞就在这14个字里了,我们这一辈应该学习做一个“没有君王的书生”。
1990年吴晓波大学毕业,进入新华社杭州分社,成了一名记者。92年春天,总设计师南巡推动了商品经济的发展。吴晓波有次陪一个饮料公司老板见市里的副市长。副市长气傲势盛,等双方都坐下来的时候,饮料公司老总从包里掏出了半块砖头大小的摩托罗拉,副市长一看,眼睛直了,气势弱了。
在当时,一台摩托罗拉手机相当于高级公务员十年工资。到了年底,单位开会,让大家畅谈明年工作目标,轮到吴晓波发言,他的目标是挣到 5000 元稿费,做“半个万元户”。话一落,报社的老同志们都看向了吴晓波。
吴晓波信奉的是罗斯福跟亚里士多德,前者有一句话,“作为知识分子,你必须有一份不以此为生的职业”;后者的主张是,“无恒产则不自由,不自由则无道德”。
用吴晓波的话说,在这个商业世界中,知识分子要足够有钱,钱多到一个标准线,就不会轻易被收买,思想自由的基础是财富自由。为了财富自由,吴晓波03年离开了传统纸媒,靠着给各大企业家著书立传赚了个盆满钵满。
但吴晓波哪怕给企业家们写了那么多书,也要强调,“我在企业界没有朋友。”吴晓波的朋友们都在新闻界,就像王戎不管怎么市侩,也是要跟阮籍山涛一起玩的。
2007年,达能低价并购娃哈哈事件爆发,吴晓波发了一篇文章《“受害者”宗庆后》。在这篇文章里,吴晓波谴责宗庆后利用民族主义情绪来对抗商业之争。
文章结尾,吴晓波写了一段话:“我做此文,颇为犹豫。我跟踪娃哈哈十多年,还写过《非常营销》一书,此文一出,十多年交情付之一炬。但是,事实就是事实,这把火再烧下去,对中国商业的健康成长实在不利,也被国际舆论‘看笑话’。冒险而作,文责自负。”
后来,宗庆后再也没找过吴晓波,两人的交情果然付之一炬。
“书生是不能有‘君王’的,即便是为了理想也不行。千百年来,无数中国读书人为了理想以身相许,他们把自由出卖给帝王、党派或豪门,试图以此换取自我价值的实现。在我看来,这是不值得的。”
这是吴晓波的底线。
吴晓波曾说过,“我们一定不能寄希望于一个英明领袖的出现,那是非理性的”。那寄希望于什么呢?
前不久创业黑马上市了,吴晓波给老朋友牛文文写了篇文章,里头说,
“企业家从边缘地带向核心进发,一开始小心翼翼,继而肆无忌惮,他们一度以为自己已经掌握了社会进步的话语权,如彼得·德鲁克所描述的,中国即将进入一个“企业家的时代”——如今看来,那当然是一个错觉。”
曾经这也是吴晓波的错觉,吴晓波忘了在中国做企业家是有风险的,一不小心就要上山种橙。
昨天有人造谣,褚时健死了。
04
中国的企业家是容易犯错的,媒体人也是容易犯错的,报道企业家的媒体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