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黄宽,报国和传教都是他的情怀,但他在这两个方面都没有特别的建树,然而他是最踏踏实实发展中国医学事业的人,回到最初的医生角色,做好自己最擅长的事情,放到如今怕是现代商业文化最推崇的事情。
黄胜,最有回报之心,回到资助他们上学的商人传教士那,从点点滴滴的翻译工作做起,在中西思想文化交流领域持之以恒,并延伸到出版、教学等领域,中国台湾学者苏精评价他“虽然始于翻译,也仅止于翻译,但由此可知他是愿意为中国的近代化尽一分心力的”。
也是巧了,他们三人,一个宏观关注国家大局、一个中观致力行业发展、一个微观用力在翻译细致度提升思想交流质量上,每个人都可以在自己的立足点上,找到人生方向。
碰巧三人又分别是教、卫、文事业上的发展者。“科教文卫”是所有国家甚至世界发展的大需求,三人开启的是大方向上的前面几步,总觉得有些事,你想做并开始做了,缘分里的人事物才会一一涌现,他们都在不远处等你。借一份杀死庸碌的情怀,有事做,有人爱,有国可报……
| 歌词里唱着:借我亡命天涯的勇敢,借我说得出口的旦旦誓言;借我不惧碾压的鲜活,借我生猛与莽撞不问明天;借我杀死庸碌的情怀,借我纵容的悲怆与哭喊……
容闳
容闳(1828-1912),幼时家境贫困,家里没钱上学。有时候穷得很彻底也能否极泰来,他后来去了学杂费全免的澳门洋学堂,一路上的都是教会学校。1847年1月,容闳到了美国马萨诸塞州的孟松学校学习,后在慈善组织帮助下进入耶鲁大学,四年后以优秀成绩毕业。容闳求学时就立定:
以西方学术,灌输于中国,使中国日趋于文明富强之境。
他自7岁开始接受西方教育,27岁学成归国,一共接受了20年的西方教育。他首先想做的事情,就是推进中国的教育事业。传教士对他影响很大,本着宗教上的亲近感,当太平天国的洪仁玕邀请他共谋大业时,他答应了。
他在太平天国呆了四十天,并提出了七条建设性意见,
包括:按照科学原则组建军队;创办武备学堂(陆军学校)以培养有才干的军官;创办水师学堂(海军学校)以培养海军;组织文官政府(平民政府),由有才智有经验的人担任各个行政部门的顾问;建立银行体系(金融制度),厘定度量衡标准;为国民建立各级学校的教育体系,把《圣经》作为教科书之一;建立一整套实业学校体系。但是当时的太平天国已经在走下坡路了,根本无法实施以上建议,容闳拒绝了仅次于“王”的“义”的爵位,离开天京。
他明白自己要干什么,也能体察环境,不适合自己的地方,绝对不会抱有不切实际的希望。
两年后,曾国藩对他发动人才攻势。1863年3月,他先派幕僚张斯桂写信给容闳要他去安庆发展,但容闳不相信,以为是要将他骗到安庆以除掉他这个曾经与太平天国密切接触分子;两个月后,张斯桂又来信,并附上李善兰的信。李善兰是著名数学家,也是容闳的朋友。
容闳的朋友圈还是很广的,李善兰信中说徐寿、华衡芳等朋友们也在安庆呢。
容闳自知羞愧,怕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惭愧之下,立即修书一封,答应几个月之后安庆见面。曾国藩看到容闳松口,马上再追加一封信,1863年7月,容闳接到第三封邀请信及李善兰的第二封信函。曾国藩对他的期望是“弃商业而入政界,居其属下任事。”9月,容闳放下九江商业事务,来到安庆。六个月来,曾国藩急于见容闳,但第一次见面时,两人先是四目相对,务务虚;第二次见面,容闳直抒胸臆,阐明教育宏愿,曾国藩没太大兴趣。会面后,其他幕僚告诉容闳,曾国藩想建造中国第一家西式机器厂,邀请他购买机器,有了船坚炮利之后,才会想到再培养人才。从传统观念上看,中国人一向务实,对于硬件这个最实在的东西,就算曾国藩有晚清最强大的幕府,有极好的人才储备(超过200多人,集齐了各方面的才子),他还是觉得自己不可能完成越洋买到称心如意、货真价实的机器作为“制器之器”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