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一年春事,桃花红了谁? 一眼回眸,尘缘遇了谁? 一点灵犀,真情赠了谁? 一把花锄,洒泪葬了谁? 一扇南窗,抚琴思了谁? 一叶兰舟,烟波别了谁? 一句珍重,天涯送了谁? 一番萧索,鱼书寄了谁? 一帘幽梦,凭栏念了谁? 一夕霜风,雪雨遣了谁? 一街暗香,阑珊寻了谁? 一怀愁绪,红尘逝了谁? 一江明月,回首丢了谁? 一杯浊酒,相逢醉了谁? 一场消黯,凝眸忆了谁? 一夜良辰,虚没伤了谁? 一声横笛,空楼锁了谁? 一场别离,红颜瘦了谁? 一阶青苔,幽阁走了谁? 一段新愁,离怀苦了谁? 一声低唱,才情痴了谁? 一曲新词,暧昧撩了谁? 一种相思,闲愁予了谁? 一世浮生,轻狂负了谁? 我是谁?你是谁?是否还是曾经的谁和谁? 尘归尘,土归土,是否还能回到曾经的最初? 谁许诺了谁?谁背弃了谁? 谁又在空旷的轮回中苦苦等待着谁? 谁是谁几千年前对望的彼岸? 谁是谁千百年后再续的尘缘? 这是谁与谁的第几次轮回? 谁还有多少未赎的宿罪? 谁还有多少未流干的眼泪? 谁还有多少要继续的伤悲? 谁为谁把黑夜候到天明? 谁为谁把青丝熬成白发? 谁为夜把青春耗成落花? 谁为谁守望成一座永恒的碑? 谁为谁凝结成一滴千年的泪? 到底谁是谁的谁? 知不知道答案又有什么所谓?各归各位已是严重的错位。 再也不要去强求成为谁的谁。 谁与谁?谁弃谁?谁爱谁?谁等谁?谁恋谁?谁伤谁?谁念谁?谁想谁?谁陪谁?谁伴谁? 谁的心依旧? 谁的心伤透? 谁的心沉睡? 谁的心难留? 弄不清谁是谁的谁? 谁让谁笑了? 谁惹谁哭了? 是谁牵了谁的手? 又是谁先叛了谁? 谁的眼泪湿了谁的心? 谁的眼角触了谁的眉? 我是你的谁? 你是我的谁? 还是不是曾经的谁和谁? 那谁,我想成为你的谁? 你又会成为谁的谁? 那谁,你懂吗?.】浓郁的情缘,淡淡的忧伤,这首“林黛”词暗含的青涩而又炽热的爱情在余彤稚嫩的心底翻腾着,一直翻腾着,就像一束一束的浪花,那溅起的水珠在阳光的映射下闪着晶莹的光,偶尔一只海鸥在风浪尖上鸣叫,清脆的鸣叫在余彤塞满爱的畅想里回荡。余彤自从那不经意间的邂逅就痴痴地迷恋上为自己抢回包包的男孩,她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在见他一瞬间就有怦然心跳的感觉,这是一见钟情吗?她发问,她还依稀记得他调皮的一笑带给自己的血液的沸腾。“喂,你怎么感谢我?做好事不求回报的潮流我是OUT啦,再说也不是我作风”,男孩眨巴着空气般透明的眼睛。“嗯?这个,谢谢你呀”,余彤感觉到他俩之间的空气开始升温,一向邻牙俐齿的她此时有些局促。“一个谢字就想打发我啊,我可是豁出力气帮你挽救的耶,做人到你这份儿上也算可以的啊”,男孩嘲讽着眼睛死盯着余彤。余彤羞地直摆弄着手指吞吞吐吐地说:“那你说我该怎样谢你?你该不会想…….。”“啊,你的脑子进水银中毒啦咋滴?我想怎样呀?唉,你这个笨都绝版啦,好吧,我指点一下一呢我口渴啦请我杯咖啡,二类记得我的名字这是关键我的名字呢炫阁,呵呵,不为难你吧”,说着放个电眼。“哦,你等会儿,我记在袖珍集里,好啦,呵呵”“嗨,无语”。转眼的功夫,街转角的咖啡屋里坐着一男一女,“喂,你还自报家门类?你叫什么?哦,余彤对不对呀”“啊,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该不会有未卜先知的神力吧?”余彤疑惑。“啊,哪有啊?你看你的包包里少没少东西?“嗯?该没有吧?”余彤半信半疑,但还是下意识地拉开了拉链只是随意瞟几眼,就说:“没有少呀,手机,钱包,学生证都在呀,哦,不对,学生证??”余彤这下真觉得少了东西。“你掖着的是我的学生证吧,你什么时候“偷”去,快还给我,不然.”,余彤见他也是个爽朗的人,所以就放得开不像起先那样拘束。“不然怎样?嗯?”,炫阁见她说一半就没尾声了就直勾勾的盯着余彤水晶般的眼睛,嘴角还悬挂着一抹淘气的笑。他调皮又纯真的笑在余彤的心里像一阵风掠过,在她心海激起阵阵涟漪,又是一阵眩晕,她不揣摩不到这种感觉是什么,只觉得很奇妙是以前从未体验过的。“不然我..我就不理你啦”,余彤不敢看他火热的眼神只是低着头不停地玩弄葱白手指。“哦,呵呵,你想要回去很简单,你只要猜出我那个手掌里有你想要的定西,只要猜对就物归原主喽”,说着,他便抻出两个紧握的拳头撑在玻璃咖啡桌上,嘴角上扬着看着余彤迷离的眼。余彤知道他是在捉弄自己不过呢她还是很有兴趣玩这个回归童真的游戏,她手指放在泛着樱光的嘴唇上用左眼瞅他的右太阳拳,右眼瞟着他的左月亮掌,一串串的问号在她的两只耳朵里冒出来,在她的眼前晃晃悠悠让她犯晕,她的头软绵绵的垂下又硬挺挺的举起左手指着他的右拳认真地说:“哦,嗯,是这只手,对不对,对不对?有木有,有木有?“你确定了?不许耍赖哦,错喽可就不要反悔呦”,炫阁含着欠揍的笑说。“嗯,你就不要墨迹啦”,说着余彤就扑上去掰他铁硬的拳头“你握得那么紧干嘛呀?以为我和在你掰手腕玩力气呀”,余彤卖力地去扣他的手指缝儿,额头隐隐渗出汗珠。“喂,你不扣挖能死啊,很痒的知道不?给你看,诶,没有,哈哈”,炫阁痒的心里发慌就随她的意松开了。 “这只没有,就是那只喽,直觉告诉我的,这下不会错吧,除非你刷我,哼”,余彤斜着小脑袋乌黑的大眼珠滴溜溜的转个不住她却很自然地吐出一句。余彤童趣的瞳孔里冒着可爱的热气在炫阁的眼前腾起股股的迷雾,他有些痴迷了。“喂,游神可是对别人言语的讽刺哦,呵呵,你就别悬疑了到底似不似这只手”。余彤的一句话把他跑远的思绪拉回来,“哦,呵呵,你自己看”“没啊,你..你敢,哼”,余彤嘟着性感的小嘴扭过头去紧闭着眼眸装作不理他,但还是用眼角的余光瞟着他的一举一动。“唉,只是游戏而已嘛,干嘛要生气呢,不过你生气的样子蛮有几分可爱的,呵呵,再说我的手里压根就没有你要的学生证,唉,你真笨的可怜,你就不瞧瞧你的口袋啊”。余彤这才意识到自己的还有漏网的口袋没翻看,“嗯,怎么会呢?一定是你做的手脚,对不对呀”“呵呵,不玩啦,只是变个戏法逗你乐而已”,炫阁解释说。淡淡的余晖刺破手工精致的格子窗映射在玻璃咖啡桌上投射出点点不规则的光斑,本坚硬的桌子忽地变得柔软像余彤光滑的皮肤吹弹可破似的,潇洒的光点在他抑郁的侧脸贴上窒息的阴影,这样更使他本就美连呼吸都嫌多余的脸凭添些许神秘,余彤边搅弄着杯子里渐渐冷却的咖啡边目不转睛地盯着他天使般的侧脸,沉浸陶醉里的她已对时间不再敏感。“是时候啦,服务员,我的东西你准备好了没啊?”,炫阁优雅地轻抿一口咖啡回过头招呼服务员。“哦,您要的东西我早就备好啦,喏,您的东西”,眨眼工夫服务员拿来银色的小盒递给了他“劳驾啦”,炫阁点头致谢。“小意思”,服务员也文雅地回应一句。“喂,你傻愣什么呢?时间都到这档子啦还在陶醉在夕阳的温柔乡里呀,走啦,我带你去个地方”,炫阁一把拽住还没回过神的余彤就往门外跑,实不想余彤脚下一个不稳当便向他怀里栽去,这时余彤心慌忙用胳膊肘支撑将倒的身子,炫阁一个优美的“天使步”便把余彤稳稳地接在怀里而余彤的胳膊肘也死死地顶住他厚实的胸膛,他轻颤了一下而余彤脸羞地脸红心加速,他软软的胸脯像是催眠符让人产生一股倦意。“喂,哎呦,弄疼人家啦干嘛呀你?猛地拉扯人家都不吱一下”,余彤突地脱离他诱人的怀抱揉着发红的手腕撇着小嘴抱怨地说。“哦,走吧,跟我去个地方”“去哪?该不会…?”“去你就知道了,如果你想了解我的话跟我去这个地方是不会错的”,炫阁神秘兮兮地说。“啊,我才对你没兴趣呢”,余彤口是心非的说。“还没付钱呢,你想吃白食啊,那可是街头小混混的惯常的手法,你该不会也要效仿吧”,余彤见还没有付钱的就想逃票,心里气就不打一处来。“呵呵,是嘛,我付过了呀,只不过你不知道而已嘛“这时候服务员也帮腔圆场说:“嗯,是付过啦”。余彤白了他一眼吐个“切“就不在出声了,她不会对这没营养的对白感兴趣。
“这是什么地方呀?原始森林呀?你是大冒险还是玩鬼藏?我可不想..”说着她环视四周除了他俩的呼吸和心跳声就只有树木摇动的怪响甚至隐隐可闻的狼嚎吓得余彤毛骨悚然,“喂,你带我来这鬼地方干嘛呀?该不会你想吃野味买不起肉末就拿我来做诱饵吧,那你太缺德啦,啊啊啊..讨厌,我要回去”,余彤抓狂心里森森颤抖。“啊,你就这点儿胆量啊,我还以为你是女中豪杰呢,唉,还是我自个随意溜达啦,你..就请便吧”,炫阁潇洒地耸耸肩膀双手一摊。“请便就请便,你以为我不敢啊,沙扬娜拉,哼”,余彤执拗地扭过头刚小心翼翼地挪两步,一阵怪怪的声音在她的骨膜“炸”开-是狼嚎,“啊,啊”,余彤一下跳到炫阁的身后双手向下拉拽着他的衣领,眼神漂浮不定。“咳咳”,“喂..喂..你是想报复我咋滴?舍命得勒我脖颈”“哦哦,我就是测测你的肺活量,才不会“谋杀”你起码在我平安回去之前”,余彤掩饰。炫阁整理一下衣领说:“那么.现在你是没有想回去的意思喽,那就走啊,我不会把你当成我的累赘,不会把你弃之荒野的,你看你娇滴滴让人怜惜让人妒忌,估计野兽都不舍得动你手脚,呵呵”,炫阁说完欲转身,不料余彤像猛的小角兽似的扑过去在炫阁的胳膊上就是一记狠掐,掐完正要凯歌回旋却被炫阁抓个正着,她挣扎几下见躲不开又用另一只想出其不意使出“黯然消魂掐”不好又被炫阁识破,便被他死死地钳住她的小手,炫阁只是一拉余彤便扑到他的怀里,余彤不服气用额头来几记撞击还是不顶用,她就抬起头环瞪着他。炫阁看着她因气愤而憋得通红的小脸,,心里一阵波动便不由己控地贴上她莹润的朱唇,但一向守身如玉的余彤被还不算熟知的男孩强吻心里憋屈环瞪着的娃娃眼不觉“扑簌扑簌”滚下泪珠打湿了惹人心疼的睫毛,她颤抖着身子骨骼像被别人一节一节的折断般的生疼……炫阁觉察自己的冒失带给她的憋屈忙离开她温热的嘴唇,扶着她柔弱的削肩道,一脸歉意地盯着她。余彤低着头不敢看带有歉意的火辣的眼睛,心里不住地打着水漂:保留十八年的初吻就不经意间失去了,吻自己的也正是令她怦然心动的男孩,那自己该欣喜还是该失落呢,这一吻彻底地模糊了她脆弱的理智和敏锐的直觉。炫阁见她平静下来,就吐出对余彤来说是石破天惊的一句话:“和我交往让我来保护你,好吗?”余彤一下子石化了,周围的空气仿佛凝结似的,冷冷的不含一丝温度。“你把我诱骗到这里来就是为了说这一句自己能让我心动的话吗?大可不必如此费周章,我…”,她在气头上就信口说了句不顾别人感受的话,但随即感觉不妥就只憋出一个我字不再说话了,舌尖轻柔地滑过嘴唇,隐约还残留他淡淡的温度,心里隐现奇怪的感觉,是沉睡久了又被唤醒的幸福还是清醒久了又被催眠的哀伤?几秒的沉默,几秒的尴尬:“嗯,好啦,就当我说的是屁话不要当真哦,呵呵呵,走吧”,炫阁用轻松的语气缓和一下气氛。余彤莞尔一笑:“哦,没关系,嗯,好吧,你这个导游一定不要我败兴而归哦”。“你看就从这踏出一条路登上山你觉得呢”,炫阁指着满是盘错的藤条满是尖锐的荆棘密布青色苔藓没有一丝痕迹的小道说。“你开神马国际玩笑?这条鬼都不敢走的路你都敢趟,你以为你是玩命一族啊?再说那不是有一条现成的路可走吗?唉,你脑袋里是灌水银里还是装浆糊啦?真是的”,余彤有一丝儿迷惑又一点儿嘲弄。“再说在这深更半夜的又是荒郊野岭万一出没野兽什么的,你.你有什么闪失不打紧,要是我呢,你该不会丢下我自个逃命吧?”,又是几句嘲讽但心里隐隐有丝不安。“呵呵,这你倒不必担心,我可是这里的常客,你看那几条小道上的脚迹和我的是不是一样的呀,呵呵,再说我之所以再开辟一条道是因为猎奇的心理催使着我,你知道猎奇吗?猎奇可以使你获得意想不到的快感和刺激,可以是松弛你紧迫的神经,暂且忘却琐事带给的烦恼,割断俗世给予的羁绊……”“得得,你别再引诱我,我的心没什么坚固的防御工事经不得你犀利嘴皮子的连番轰炸,唉,我现在被你弄的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唉,走吧,开路大先锋”,余彤一个“回马枪”把他言辞之盾刺得稀巴烂。炫阁还没显摆够就被她卡住,只好吐口气垂下凄艾的眼眸随即又扬起看了看余彤,只见余彤左顾右看的是好奇清退了恐惧,她一会儿摸摸百年树木的皱皮,嘴角轻轻一撇又摇摇头,一会儿摆弄裙摆蹲下身子捏捏莫名草娇嫩的叶子,眉头微微一皱又点点头。炫阁心里没什么负重了便长长幽了一口气,不动声响地走到她跟前,轻柔地扣住她纤细的手指,余彤没有拒绝也不是欣然接受他温度的入侵,只是表情看似乖巧心里却悸动不安。藤蔓缠着小道上的青石,亲密的交缠着分也分不开斩也斩不断似的:翠绿的树叶在暗淡的光影有种朦胧的美,再加上弥漫的云雾更增一股神秘一股阴森:脚下的青石是藤叶的墨绿,棱角边也布满青苔,看似一踩上去你就必然挂彩似的:在小道不尽头有“悉悉索索”的碎响像是小型爬行动物的脚鸣,也有“嘶嘶嘶嘶”蛇类吐芯的声音,也有渗人的狼嚎,啊,咦。炫阁一手拿着柄类似刀的东西“咔咔嚓嚓”砍着挡道的藤蔓,一手牵着余彤的手,紧紧地生怕她走丢似的,余彤心抽得紧紧的呼吸忽长忽短的也没个频率手心里还冒出丝丝汗,她的一只手是被他牵着另一只手紧拽着他的衣襟。“啊”一根藤蔓绊住了余彤酥软的脚尖叫一声就向前跌去,就在快要倒地的瞬息一只大手拦住了她的蜂腰,惊波未定的余彤只觉腰部如卧沙绵般的轻柔,缓一会儿她睁开由于惊骇而紧闭的眸子,发现她的身子稳稳的停靠在炫阁温柔的怀里,顿觉心跳提速面颊红赤,羞涩的眼里泛着迷离的光泽,火热的血液像游离不定的浮云胡乱的窜着,头一昏一沉是错觉还是幻觉,不过她还是很快的清醒过来,敢忙脱离了他的怀抱,护着胸脯站在据他有一丈之远的地方,低垂着琥珀色的眸子。炫阁见她一副紧张劲儿;“你的脚没事吧?要不委屈你一下?”炫阁拍拍了自己的后背说,口吻柔的可以融化北极的寒冰。“哦,才不呢,我可以自己走”,余彤白了他一眼,刚走几步脚下一软身子一晃就要倒下去,幸亏身旁有一颗树可供她扶持不然栽个四肢朝天还是有可能的。“呵呵,你还倔,上来吧,免费的”,说着向余彤顽皮地眨了一下眼。余彤看着他蹲下身子,但自己可不想被他吃了豆腐,只是现在身子像被抽空了似的,一点力气都使不上,她看了看黑漆漆的小道,心里抖索着有点害怕,都怪自己的胆子没汁儿,没办法就乖乖地爬上他厚实的背,丝丝的让人困乏的暖意袭上细胞,心里有无以言表的感觉。“嗯,这才乖嘛,老实抓着不要有额外的小动作,不然我脚一哆嗦不敢保证有什么安全可言,顺便告诉你个小秘密:我可没买人身保险哦,呵呵”,炫阁俏皮地说。“啊,你..得了便宜还抽我一板子啊,好哦,不过我是很黏迹人的啦,你是不舍得我一个人丢下去喽,呵呵,走吧”“哦,嗯”。炫阁背着余彤摸索着前行着,这片森林对于他就像熟知自己的脾性似的透知它的各个部位环节,所以对于陌生的路他的动作仍然是那么的干净利落不拖泥带水,就在他稳稳地走着的时候他明显的感觉到余彤的呼吸渐为平缓均匀,不用猜就知道她已经熟睡了,他只是笑着摇摇头,继续小心翼翼地走着。
在山的一角一个平坦的地方,借着朦胧的夜色可以隐隐看到卧着一间小小的木制房子,就像是山角的一颗痣有种不加修饰的淡雅,小屋虽算不上多么的精致但还是可以将就避寒气而不至于露宿荒野,但炫阁知道这是他唯一的心的归宿,是他疲倦时的落脚点,这个小窝是他心血的凝晶是他最骄傲的作品,所以格外的珍爱不管是风雨双电还是严寒酷暑,他都会惯常来这里为它小缝小补不断地给它换新鲜血液,就因为如此,八年了小屋还是如初并没有荒废掉。小屋前的一片空地上粘了野兽零零散散的蹄印,看来造访率最高的还是些兽类,这不正是他的题中之意吗?于此炫阁性感的嘴微微一皱,嘴角漫开一抹笑,舒心地吐了一口气,他慢慢地走到门前轻轻推开,“吱吱”声搅乱了沉睡中的余彤,她揉揉惺忪的眼睛就“央求”炫阁放她下来,酥麻的双脚在一浅一深站不牢稳,等她恢复“元神”(精神力)的时候借给微光不经意见瞅见地上野兽的脚迹,气腔倒抽一口冷气“啊”的一叫外赠一个激灵跳跃就又贴到炫阁的背上,炫阁不留意她还会唱这一出,脚下一软就要眼睁睁的倾倒不过眼里透亮的炫阁不会轻易地便宜自己的平衡力,就在将倒的时候忽地来个一百八十度的旋转身正面迎着余彤,一手拦住余彤的后背腾出另一伙子手往后一甩就直接着地又用力一撑右腿一个有力后蹬,两个人的身子就这样稳稳地站牢。“喂,你是见鬼啦还是神经高烧?咋咋呼呼的,你的胆子比老鼠的还要小,唉”,炫阁随性地抚弄一下她额前的发丝,弄乱的发丝在夜风的吹拂下摇逸着很不自矜,炫阁挑挑弯眉一抹痴笑,算是对她小小的惩罚。“啊,哪有啊?你把我弄到这个净是野兽脚印的破地,还好意思公然嘲弄我,哼,“没心没肺”的家伙”,余彤逐句压低自己的声音分贝,最后一句简直就是牙缝里挤出的。余彤觉得自己丢人丢的太不光彩了为了掩饰尴尬使自己稍微平静于是就拂拂还在狂跳的“小宇宙”。清凉的夜风揉杂沁人心脾的暗香在森林间游荡,不过“沙沙”的响动却有点儿森然,沉沉的夜偶尔漏几点星斑,有点儿抑郁苦闷的意味,余彤抽了抽鼻子一股凉滋滋的气息钻入鼻腔,感觉鼻子有点痒痒的就不由自控地打了个喷嚏,喷出的液体就不浪费的粘在他的脖颈上,余彤愣了愣然后利索地从他的背上跳下来,二话不说就义不反顾地钻进黑洞洞的小屋里,炫阁隐隐感觉脖子湿湿的就抬起头看看夜空嘟哝一句:“下雨了么。突地又感觉自己的后背一轻就看到余彤不分由说地一头钻进黑屋里,正在想词夸她,“扑咚”“哎呦”从黑屋里冒出来。炫阁心一缩钻进屋里,点着烛台上还未燃尽的残烛,几束光点就顷刻弥漫屋内,接着微弱的光线看到余彤手捂着脚踝蜷着身子横倒在冰凉的地板上,眉头皱得像松树皮中门裂开三道黑线额头还浸着细小的汗珠,就蹲下身子把她的头搁在臂弯里,刮了刮她的小鼻梁,说:“这么快就负伤啦,你这个前锋当得也太令我丢脸啦,唉,没办法,你呀就是一个笨..淘淘”。说着炫阁不顾她的意思就拦住她盈手可握的软腰就走向床边,余彤被他一握身子不由得轻微的一颤又见他朝床边走去心里一悸:他该不会是乘人之危吧?啊,这个闷色鬼,不要啊不要。余彤想到这心里抽得紧巴巴的为了挣脱开他的“禁锢”就采取她的“独门绝技”就是一手拽着他的衣领一手锤着他柔软的胸膛,“你干嘛?很疼的你知道不?你腿在疼就不忍会儿,拿我的身子当发泄的靶子亏你想得出来,对啦,你别以为我抱你是在吃你豆腐,只是让你在床上舒服地躺会儿,缓解你的疼痛我再想办法给你腿伤搞点新鲜的,嘿嘿”,听他这一说紧绷的心就松弛了不少,但听他淫色的一笑心又拉紧了。炫阁把余彤轻轻得放在床上又扯出一条干净的毯子遮在她的上身又掖了掖毯沿儿,“你先躺会儿我去找点儿止痛祛瘀的草药”,说完他要转身要走,“你就没有现成的药啊,又把我一个落下你就不怕我的精神也受伤吗?”“只有现成的伤号,可没有现成的膏药,喂,这是手电筒有什么事打开晃一下我就会出现的”,炫阁把手电筒塞进她的手里并“不怀好意”地捏捏她软绵绵的手心,朝着她眯眼一笑,就走出了屋子。“唉”余彤伸出一只手。“嗯?什么事?”,炫阁看着她伸出的手问,“哦,没事”,她缓缓地放下手臂。炫阁弄了弄被她拽皱的衣领,“小心点儿”,余彤默默地说,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已走出小屋消失在黑暗里。烛光还在一跳一跳地燃着,屋内弥漫着柔和的光线,淡淡的黄点映在她秀色可餐的脸上,沉郁又有些害怕的眼睛胡乱地飘洒:会不会有老鼠或是蟑螂,甚至是野兽,啊,啊,混蛋。想到这刚滑落的毛毯又被她紧紧地拽到胸口,心加速抽搐着,还不住地咒骂着炫阁。“沙沙……”一阵怪响充斥着这间冷寂的小屋,紧接着被烛光照在的侧墙壁上闪现一个影子,不,是两只,不,是……不是人影,那…那是,“啊……”,余彤尖叫起来因为她已经意识到入侵者是野兽,她把脸埋在毯子里双手抱着因害怕而扭曲双膝上抽泣着:不,不能害怕更不许哭,不能让那个笨蛋再嘲弄我。想着,她微微地抬起头用余光瞥了瞥墙上不停晃动的影子而手不停的摸索着突地手指触碰一个硬梆梆地像铁的家什件儿只觉得手指一凉就立即牢牢抓住,心想:它只要敢扑过来我就一下敲碎它的脑袋。又过了会儿只听见“哗哗…”塑料袋的响“卡擦卡擦”咀嚼东西的响,就是不见它过来。余彤就纳闷:难道它是鼻子聋啦还是反应迟钝啊?。一秒一秒地十分钟过去了,炫阁还没回来,可那野兽就有想回去的意思了,这时候余彤手不自觉碰到手电筒的开关键,刺眼的光芒就刺破黑暗正不巧打进了野兽的眼里,是狼,这下把余彤吓的魂儿跑了一半儿,就赶紧把铁家伙挡在胸前筑起防御工事,可没想到那狼见有人“嚎”了一下子掉起头就窜出去了,野兽刚落荒一分钟后,炫阁捧着药草就走进屋里来到床边在一个空板凳上坐下来,“干嘛啦你?气喘吁吁的,脸也红扑扑的,你瞧你手还在抖,看起来怪怪的”,炫阁上下打量着她又喃喃地说。“没..没什么,可能是自己对独处太感冒了吧,过会儿就好啦,你手里拿着的是什么药草呀,可以缓解我的脚疼吗?”,余彤半掩饰地说一句又岔开话题。“哦,可以的呀,信我就得啦”,他自信满满地说,“哦”,余彤随意地吐了一个字。炫阁不知从哪弄出个药碾子,把药草分配妥当就“吱吱”地碾磨起来,余彤托着下巴呆呆地看着他,额前的碎发随着他前前后后的运动而像波浪似的翻着,一会儿的功夫,一大把的草药就被碾成一小捏湿湿的绿得有些泛黑的碎末,炫阁拿着碎末在余彤的跟前凑了凑,顿时一股难闻的气味扑向余彤的鼻孔,她忙捂住鼻子皱皱眉头后撤一下身子,说:“你搞的是神马灰机?这么难闻,好想吐哦。”说着余彤摆出作呕的姿势。“啊,没那么的夸张吧”,说着炫阁把碎末凑到鼻尖闻了闻又舔了舔,“咦,好恶心啊你”,余彤胃里直冒恶水儿,“拜托你不要侮辱我的手艺好不好,这些药草是我好不容易才搞到的,来,我帮你敷上,保准儿药到痛除”,说着他就要脱余彤的鞋子。“不要”“不要抵抗我的力量,否则扭断你的脚脖子”,炫阁轻柔地把药末涂在红肿的脚踝上,又揉了揉,“哎呦,痛啊”,其实余彤是舒服才叫出声的。炫阁把她放到又把毯子遮了遮,“现在你闭上眼睛,放松身子,集中精神,我开始喽,呵呵”。炫阁见她呼吸平稳了,就伸出修长的手指在余彤腿部的穴位揉捏,舒服的感觉使余彤的细胞暖洋洋的以至于慵懒,他温暖的手继续着,但余彤的眼晃着一股困意袭上脑际,为了不使自己这么快的睡着就做起来不过眼还是紧闭着,但这种困意像具有魔力似的缠着她不放,一..二..三还没数出来余彤头就不听使唤的一倒就靠在他的肩膀上睡着了。炫阁笑着看着她:好美啊,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一般。看着沉睡中的美女,他禁不住在她的额头上就是一记热吻,眩呼呼的感觉就像吸了仙气般的舒坦,炫阁看了看烛光照的地方:凌乱的脚印。他笑了笑:看来,它们已来过了。他又回过头看了一眼睡梦中的余彤:怪不得她那样的紧张。
几个小时后,窗纱上就被蒙上一层白:天亮了。“哦,你醒啦,睡的还真死,你要不要检查一下你少什么东西么?”,炫阁望着她用戏弄的口吻说。“哦,这次的冒险让我了做鬼都不会铭忘,回去吧,唉,难不保被我的那些八卦铁刺们指东道西”,她一边说着一边往包里塞着东西,“好吧,你吃点儿东西就下山吧”,炫阁把早餐递给她说。“谢谢你,不必啦,我怕你下药”,说完,余彤白了他一眼挎起包扭头就出了房门,“唉,女人就是烦”,说完,摇摇头就随她下山去了。
“紫雪,你发什么呆啊,丢魂落魄的,我都看你愣好久勒”,紫雪回过神儿动了动薄如蝉翼的嘴唇,没有说话只是冲余彤一笑,又把头扭向窗外,无神地看着舞跃的蝴蝶。余彤心抽了抽,鼻子拧了拧,回到床位上抱着电脑刚要点击闪烁很久淘气企鹅,手指抖弹一下子,又看了看布满浓厚哀伤神情的紫雪,眼睛酸涩像是眼泪枯萎的味道,她扯了扯不知什么时候滑落的被子,又揉了揉涩得发麻的眼睛,低着头看着照片上揉成一团的莫晓和自己,思绪又溜回了当初硝烟的时空。
“你讨厌,老挠我的胳肢窝,你是知道这是我的软肋啊?”,余彤侧卧在草坪上对侧卧另一边的炫阁转了转娃娃似的天真无邪的眸子,她的小手紧扣着炫阁温热的手指,两只蝶尾戒缠绵地亲吻着,另一只手护着胳肢窝阻止他再次的“侵犯”。炫阁动弹一下身子一只手枕着后脑勺仰望着纯清的蓝天,挪过她苗条的身子紧靠着自己,余彤向他抛去一个深情的吻,用头轻轻地蹭了他一下就枕在他的如水一般柔软的胸脯上同他一样仰望着纯静的天,“你看那朵云想不想情侣呀?,余彤点了点炫阁的额头又指了指天上游离的云朵,“哦,嗯,像是像,不过看着它们的形体有点儿少儿不宜呀”,炫阁眼睛一骨碌随口说道。“咦,你脑子填的是泥浆咋滴?唉,还真是有点儿暧昧的意思,情侣嘛,肉麻点儿,有什么嘛,你..吻我”,余彤仔细地瞧了瞧,说完满含深情地盯着他完美的侧脸,呼出的热气不断地喷着他的脖梗儿,炫阁侧过头用手敲了敲小脑袋,小脾气地说:“不老实,又要动心思是不是?贪吃鬼。”“干嘛吗?人家只是说说嘛,又没强迫你,又砸我你就不怕我脑袋聋喽记不得你吗?哼”,余彤摸着脑袋扭头去佯装不理他,炫阁知道脾性摸得准她的小花招,就乐呵呵地扳过她的头,火热的唇就紧紧地压上她充满诱惑的唇,正当他彻底耕耘她唇的时候,殊不知他们这对热吻情侣早就被框在相机里,只听“咔嚓”他俩亲热的画面就永久的定格了。“哇塞,光天化日之下,你竟敢虐待咱家小彤,你是想死还是不想活?呵呵”,莫晓神不知鬼不觉地走到他俩跟前,病态地大吼一下,这一鬼叫不打紧把树上依偎的情侣鸟吓的魂飞魄散,毫不迟疑地支楞着翅膀就烟也似的地逃离现场,余彤推开炫阁腾地挑起冲着莫晓说:“你白天中邪啦是不?真不会捡时间嚎你那绝版的破嗓子,烦人,唉,你又想蹭饭吃是不?真受不了你。”说完,脚一剁,双手一叉腰,头一扭,嘴一噘,眼一闭,炫阁看到她这样子心乐的差点梗塞。莫晓笑得更是前仰后合地,她一手捧着肚子一手指着她说:“你…哈哈…泼妇…哎呀妈啊,不行啦,笑死我啦,哈哈哈哈….”紫雪看到莫晓笑得直咳气就藏好相机走上前去明知故问地说:“小彤,你又再爆料什么新闻,瞧把莫晓笑得“丑态毕露”。余彤刚要解释,莫晓冲动地嘴就抢先一个点儿:“哈哈,我来说,我来说,他俩在..”莫晓弯着两根手指满含深意地贴了贴又向紫雪挤了挤眼好似在说:意思,你懂得。“你刚才看到她的造型了没?真是别具一格呀,知道么,哈哈哈”。紫雪向莫晓翻了翻白眼说:“人家做日常功课,干你哪门子儿屁事,你呀,呵呵。”说完用手指肚按了按莫晓欠抽的额头,又笑嘻嘻地对余彤说:“打扰啦,你俩,继续做你们的作业,呵呵呵,如果有需要我可以无偿地借给你俩道具,呵呵呵,你还看,走呀”。紫雪扯拉还在因凑热闹而又点儿愣神的莫晓,意思是让她早撤离现场,不然又要怒火烧身,但莫晓不解她的意思还像个傻蛋似的,推搡她一下说:“你干嘛拽我,还有好戏类,喂,把你的相机破费来,纪念几张这扣人心弦的时刻,你的最怎么啦,扭曲的好妖冶呀,快啊,你干嘛磨磨蹭蹭的,给起呀”。紫雪不住朝她努嘴,只是莫晓是个无人匹敌的傻蛋不懂其中玄机。余彤紧握着拳头一脸怒相地朝莫晓扑来嘴里还喊着:“莫晓,你找揍”,没等莫晓反应过来一个力道十足的黯然破魂拳砸在莫晓的右臂上,“哎呦”,把摇摇欲坠的本可安心入土为安的枯叶震地“哗哗”坠地。“你干什么,小彤,你知道一根肠子通不到底儿是莫晓典型的“优点”,你还…..好啦,你俩都消停会儿,都起来。”“啊哈,得手啦,世上最精彩的“拳法”。”莫晓一个标准的驴打滚儿站稳身子,摇着手上的手机,胜利地“叫嚣”着。“你..混球儿,快给我删喽,不然你的饭要化泡影啦。”说着余彤举着拳头喊着追打逃跑的莫晓“啊???莫晓,你……小彤,你…….玩什么灰机?”,紫雪一头的雾水看着嬉闹的她俩。而炫阁一直默不作声只是抿着嘴笑,因为他太了解余彤的脾性了。后来紫雪把他俩亲热的照片连带莫晓的那张“嬉闹拳击”冲印出来,之后寝室人人手一张,时间已过了很久远,不知她们还保存着没,反正余彤一直把它作为最珍贵的东西精心保留着。
“嗨,你还记得我吗?我是风流倜傥…”,“哦??对不起,炫宇在忙吗?”,余彤打断莫伦老套的简介说。莫伦刚燃烧的烈火就被她一口冷唾液毫不留情地给扑灭了,本成胸已久的绝版搭讪顿时化为虚飘飘的泡影,仅存的面子也给秒杀掉了,他心一灰沮丧地说:“他呀打一枪换个鸟林子,给你地址,自个儿找他去吧”。余彤记下地址刚要跨出门槛,“嗨,小彤,不过我也拿捏不准儿他是不是在哪晃悠,我知道地址,其他我…..哎,嗨—还没说呢,他有可能去幼稚园喽”。余彤没等莫伦话说完就匆匆忙忙地跑下台阶,当然最后一句关键的话也没落在余彤的耳朵里,最终害得她一顿好找。“哎呦妈啊,累死姑奶奶啦,挨千刀的莫伦敢耍我,唉,幼稚园?晕,我怎么溜到这来啦,衰死喽”,余彤扶着身子一手扶着花花绿绿的墙壁一手扶着起伏不定地胸口,气喘吁吁地说。“小朋友,要手拉手哦,过马路要留意车辆喽”一个柔软脆如玻璃的声音飘在余彤的耳际,“炫宇,他怎么会在这呀?和炫阁一样的嗜好,就是爱往幼稚园里钻,和一些奶里奶气的孩抱成一团,莫非他身体里有和炫阁相似的细胞肌体么?费解,有的时候我还真猜不透炫宇到底是谁,他的来头我一点都搞不清楚,哎,以后凡事留点心思吧,免得自己有什么后悔”,余彤心思忖着。“小朋友们,快和炫宇大哥哥说再见吧”,幼教一手抚摸着孩子的小脑袋,轻轻地对孩子们说,“嗯,炫宇哥哥,再见,下次一定要再来看我们哦,我们很喜欢你的呀”,孩子们稚嫩的声音弄得炫宇的心痒痒的,有点儿把持不住地蹲下身子用脸颊贴了贴孩子,笑着说:“那是当然的哦,你们呢,要乖乖地听老师的话,下次来的时候,你们每人都有一个小礼物,知道嘛”“嗯”, 嘻嘻嘻---呵呵呵---,孩子们天使般的笑和炫宇守护神般的笑交织在十二桥明月夜的雨烟里,好似一幅精美别致的壁画,余彤仿佛灵魂出窍似的细细品味着这幅天然雕饰的画卷,饥饿的心像饱餐一顿般的舒坦,几乎是瞬息眼前漂移来朵绚烂的云,他绽开一抹笑“玩世不恭”地盯着仍旧气喘吁吁的余彤,“你是不是也有童年的缺憾呀?是来找寻失落的记忆么?呵呵,那咱俩就是志同道合喽,嗯,我是很喜欢这些孩子的,是他们让我暂且忘却;活着就是痛苦,这句话的折磨,哦,瞧你大汗淋淋的,头发凌乱的就是像老婆婆的鸡窝,不过呢还是挺有型的,呵呵”,炫宇“一本正经”地但又嬉皮笑脸地说。余彤只是给了他一个很客气的“鄙夷”白眼,就理了理黏在额前的碎发,甩了一下飘逸的披肩发,一个字都没撂下就转身走进幼稚园。幼稚园里,空落落的早已没什么人了,静寂得像午夜荒芜的旷野,偶尔的一阵风吹过,只有几片泛黄的树叶在绿油油的草坪上疲倦地翻滚着,最后一个不留神就塞进墙壁的隙缝里,倦卧在宿命的港湾,就像肃杀的残秋遗留的痕迹,一位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单薄的身子在风里沉默,空洞地看着尘埃,扑向稀疏而又斑白不堪模样的发丝,黏在岁月的轮纹上,她手里握着一把破旧的早就该“入土为安”的扫把,在早已干净的地板上像渔夫摇橹似的,一下一下的缓缓地摇着。余彤刚进门的时候就发现了她,对于她还隐隐地有些记忆,因为曾经这位老人意外的充当她和炫阁的“月老”【一线牵的媒婆】,她刚要上去礼貌地打招呼,只见那位老人颤颤巍巍地后退几步,冷漠地看了余彤一眼,就抱着扫把淡出了她的视线,可能也淡出了她的世界,就像从未相识过似的,余彤心下一沉,浓烈的忧郁烫伤了一触及破的心,黏稠的血液密布忧郁的痕迹,肖邦可以弹出叹为观止地旋律,但就是弹不出她伤得支离破碎心的哀歌,余彤不由得扯了扯衣服,希冀能够掩饰人性的冷漠给予的无可奈何的悸动,但欲盖弥彰。她还是只顾一人缓缓地在幼稚园里“转悠”,只是迈出得每一脚都显得虚脱后的软绵,觉得身子像一个木偶,被榨干了思想只剩一副须有的皮囊,心里空空的,脑子也是空空的,可是感觉世界也是空空的,她终于遏制不住自己扭曲的情绪,就像一个被人遗忘的天使,她坠落到这泥淖的人间,流转黑色的眸子看到得却是白色的时空,心也压抑得吸一口就比人活到死掉那一刻都困难,精灵般的双手掩住将要蹦出泪珠的眼睛,一张精美的脸再也笑不出天使的浪漫,只是不住得愁楚着,她拼命得撕扯着本已凌乱不堪的头发,像疯子似的在歇斯底里的吼叫,就像一只失去情伴的小母狮子。炫宇一只跟在她的身后,其实在看到她第一眼的时候,就已觉察出她的心早就徘徊在崩溃的边缘,只不过她一直捉襟见肘得掩藏,当女孩伤心欲绝以至于真正失去理智的时候,需要得就只是一个可以依靠的肩膀,就如此简单而已,余彤也不例外。炫宇拦住她的肩膀,企图给她一丝的安慰,可以缓解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撕心裂肺的疼痛,而余彤见一双大手扶住自己孱弱的身子,就不分来者是谁就肆无忌惮地用头狠狠地撞击他的胸脯,好似只有这样才能解除疼痛的纠缠似的,炫宇隐忍着她过火的放纵,他扯出一只手捧住她满是泪痕的脸,安静了她不停摇晃的头,炽热的嘴唇不请自吻紧紧地粘在余彤的性感可人的唇瓣上,几滴几点泪滚进唇的紧密出,苦涩又有些心酸。时间凝固了三分钟之后,余彤安静地躲在炫宇的怀里,刚才的意乱情迷稍微的让她清醒些许,过了会儿她挣脱开了他的温柔,因为她从别人的怀里再也找不到炫阁给予她的那份销魂的温度,于是她还是魂不守舍得继续朝前走去,炫宇一怔,等到他缓过神的时候,余彤在他的视野里抹去,只剩下四堵可恨可憎的墙和一片灰白色的天,他急啦,急得有了一种小家碧玉般弱不禁风的直觉,当他急促地脚步再次逗留的时候,他笑了,笑得很“自私”,笑得让情魔“心灰意冷”,余彤温顺地像只猫咪蹲在花坛旁,非主流女孩似的捧着腮帮,直勾勾地瞅着眼前的梧桐,片片阳寿已近的梧桐叶摇摇晃晃,飘飘荡荡地坠,像邻家孩子纸折的鹤,慢慢地在余彤的眼前滑过,坠落在她的脚下,她缓缓地抽出手臂伸出白皙的手指,在松软的地上抛挖出一个大小适宜的坑,而后她捏起树叶,一次又一次地,把曾不栖息一个枝头的树叶聚拢在一起,她听懂了枯叶坠落在地那一瞬的遗言似的,就不遗余力地帮它们完成心愿:要给活着的留下最后一个值得留念的记忆。炫宇静静地走到她的身边,静默地靠着她蹲下,抻出手帮她往堆满树叶的坑穴里填土,“刚才你很像精神病人的翻版,你是不是在地狱过足一次做“泼妇”的瘾,害得我差点就想到了打100把你送医院去,呵呵”,炫宇揶揄一句,见余彤还陶醉在刚才自制的幻觉中,就转移话题,“你也有葬叶的习惯么?”,余彤不自然地看了他一眼,“你是不是经常来这?原因呢?”,余彤并没有回答他的话,反而问了他一句,“嗯,我是在找寻一个人的影子,总是出现在我梦里的一个熟悉而又陌生的影子,另外我也在履行对一个人的约定”,说着炫宇站起身来摩挲着梧桐略粗糙的“皮肤”,然后背靠着梧桐继续对余彤说道:“这棵树,就是这棵梧桐树有我梦里那个人的魂魄,想要保留一丝残存的记忆,我必须分外得对它衷情”,炫宇闪了闪乌黑的眸子,继续说:“你呢,怎么突然出现在这里?你刚才的表情也让我诧异很疑惑不解”,听到他说这话,余彤心里一怔,羞涩得腮两坨潮红,缓了一会儿舒口气,说:“‘这棵树,就是这棵梧桐树有我梦里那个人的魂魄,想要保留一丝残存的记忆,我必须分外得对它衷情’,这是你说的话,也是我想说的,对一个人的誓言就是死亡迫近,我还是一直眷恋,他已经离开了我,可是这棵树是他留给我的唯一的寄托,嗯?”,刚说到这她忽地停顿了几秒,“咳咳”紧了了两下嗓子,盯着炫宇狐疑地说:“你刚才说你是在履行承诺,还是因为这棵树才给你保存下残存的记忆,这是什么意思?难道你?这是巧合么?”,“嗯??呵呵呵,没什么的,我只是..只是随口一说而已”,炫宇心抽得紧绷绷的有点儿掩饰说,其实他也疑惑,也不知道她说的话和自己的话竟有千丝万缕的联系,既然都不知道就不需要解释,都不要捅破这层神秘。余彤见他遮遮掩掩的不想解释,自己也没必要打破沙锅问到底,彼此保存一点儿秘密,反而有的时候两个人显得不会那么的陌生。在两个人沉默的时候,风又催黄几片梧桐叶,静悄悄地坠落在落日映照显得昏黄的地上,【葬叶】,两个人不谋而合,借着美丽的余辉,他们完成史上最完美的创举--葬掉落下的每一片枯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