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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云国︱纠结于政学之间的丁则良:英伦去来,学为时变

上海书评  · 公众号  · 读书  · 2017-06-14 15: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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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勉的驳难主要有三点。首先,他认为,赵俪生据此说丁则良“曾失过足”,“岂非即是‘叛国’之别称”,乃“厚诬死者”;其次,他承认,丁则良在英伦确做过华语播音,但播出每在英国零点前后,与中国时差八小时,在英的中国留学生“决不会在此时听广播,某君知有此事,但未足证明他曾听过这种广播”,赵俪生“以想当然的思路下此结论是很不应该的”;最后,他指出,丁则良自承“走了弯路”,乃指1936年发表《学生运动的前途》事,与“在英伦当播音员”根本无关;而丁则良在归国过沪时曾对他自云,“如果再为英国广播公司做事,自觉在职业道德上是不好的,所以未久即辞去这一兼职束装回国”。


鲲西(王勉):《清华园感旧录》


王勉护友心切,情有可原,但驳难大可商榷。首先,赵俪生虽据此说丁则良“曾失过足”,却从未说其“叛国”,王勉反应有点过度。其次,仅据播音在零点前后,反驳中国留学生决无可能在此时听其广播,无乃苍白无力,留英学生特地收听中国人讲中国事的播音,即便零点前后也在情理之中,更何况焉知这档播音在次晨不会重播呢?2004年,赵俪生编定《桑榆集》,内收《记丁则良君轶事》转述某君(实即西北师院外语教授李学僖)之说,比《篱槿堂自叙》更详:“当时在伦敦的有王崇武,还有丁则良。他 (指李学僖) 说每天早晨打开收音机,有一段Morning Broadcast,是针对刚刚建立的新中国,这段话的撰者和讲者,都是丁则良。”最后,王勉断言丁则良“走了弯路”乃是刊文《学生运动的前途》事,与其在英伦播音并不存在排中律关系。即便他在广播中对新政权有所批评,与他当时及后来归心于新政权既不绝对冲突,也符合终其一生的“爱之切而责之严”的理想主义原则。根据丁则良思想行事的一贯逻辑,作出这番合理解释,或许才是真正“了解之同情”。


鼎革之初的史学得失


丁则良归国过沪,转赴南昌接回妻女,挈家往游杭州西湖,然后回到阔别三年的清华大学,任历史系副教授。在沪期间,他约王勉等在霞飞路DD'S咖啡馆匆匆一晤,相谈欢洽。对王勉所提时局疑惑,他以海外所见指陈辨析,让王勉深感“无以胜之”。得知他已改治苏俄革命史,王勉虽惋惜他“对于宋史既已有良好的开端”,却也认为,“具有如此的学识和外文,今日能治此科者舍则良其谁能胜任”。这年,他三十五岁。


回国不久,丁则良便加入民盟,与同校雷海宗、潘光旦、王乃樑等师友过往频密。其后七八年间,他在教学科研上异乎寻常地投入。据其长女回忆,他总是研究到半夜两点还不睡觉,甚至多次因工作而忘却与妻儿同看演出的约定。凭借着清华与联大的学术积累,兼之英伦留学的锐意汲取,丁则良进入了学术发皇期。一颗史学明星冉冉升起。不妨简述他在这一期间的学术经历与史学业绩。


1950年,丁则良在清华与周一良合开中国通史,他为历史系编辑了三册《宋代土地问题史料选辑》,在清华、北大两校历史系联合举行的教学讨论会上作《宋代土地问题》的报告,发表了《北宋初年王小波李顺起义的性质》,这些都应是他联大时期宋史研究旧库存的新出炉。为配合抗美援朝,他发表了《358年前的援朝抗日战争》与《美帝是怎样助日侵华的?》。这年,作为编委,丁则良与张政烺、杨生茂、李光璧、孙作云与关德栋等发起创办了《历史教学》月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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