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Sean J. Morrison(美国霍华德休斯医学院和德克萨斯大学西南医学院)
肿瘤发生的一个重要机制是基因突变,然而几十年的研究告诉我们,突变本身是不足以使正常细胞变成癌细胞的,细胞命运还受到表观遗传和代谢状态以及组织环境的多重影响。而关于这些非遗传机制如何以细胞自主方式和非细胞自主方式影响癌症发生的研究就少得多。当然,随着技术的发展,这将成为未来十年里癌症生物学领域的重要方向。
另一个革命性的最新发现是,随着年龄的增长或发生慢性组织损伤
(如紫外线长期照射皮肤、长期吸烟和饮酒等)
时,大部分或几乎所有可再生组织的克隆能力都变得更强。也就是说,干细胞和祖细胞获得突变,使其具有相对于邻近细胞的竞争优势,并导致突变克隆随着时间的推移变得过多,而突变克隆在再生组织中的累积增加了癌症发展的可能性。当然,这背后蕴藏着一系列的疑问,Sean J. Morrison相信未来10年最激动人心的机遇之一,将是了解各种诱变因素对组织稳态和癌症启动的影响,以及这种影响随年龄变化的方式。
Kornelia Polyak(美国丹娜-法伯癌症研究所)
远端转移被认为是肿瘤进化的顶峰,因为它是大多数癌症相关死亡的原因。寻找转移的驱动基因,预测原位癌的转移并阻止它,是多年来科学家们期望解决的重要问题。然而,Kornelia Polyak提示我们,由于肿瘤发生是一个达尔文式的进化过程,因此肿瘤大小、具有遗传表型特征的细胞异质性和主要的TME的局部差异都可能是转移发展的最准确的预测因素和驱动因素,而这是目前大多数研究人员所不认同的,或许未来需要得到人们的重视。此外,非细胞自主因素
(如分泌蛋白和外泌体)
也可能是肿瘤发展
(包括转移)
的最关键驱动因素之一。当然,这些并不会降低肿瘤内部基因改变的重要性,而是将它们置于不同的角度。总体来说,处理转移问题需要一种整体的方法,考虑宿主本身
(包括种系、生活方式和肿瘤引起的全身变化)
和肿瘤的特性,以便在此基础上制定联合治疗策略。
CynthiaL. Sears(美国约翰·霍普金斯大学医学院)
自从15年前快速且越来越便宜的评估皮肤、粪便和粘膜微生物群的微生物含量的技术首次出现以来,我们已经见证了关于肠道菌群的组成、结构和功能的大量数据的涌现。然而,相比于小鼠,对于人类来说,微生物对疾病的发生和发展,尤其是对癌症的影响,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当然,目前可以确定的是,在已知的一些重要癌症中,有一部分是由微生物引起的,如由肝炎病毒B和C引起的肝癌等。毫无疑问,在大多数癌症中,负责“开启”和“关闭”的肿瘤菌群是不同的,但我们对致癌微生物和菌群以及它们可能导致特定肿瘤TME的机制还缺乏了解,了解微生物群如何影响癌症风险、发生发展和治疗将是一个充满机遇的领域,而这个领域需要大量的临床样本量,因此找到一种方法使微生物组的结果和结论更容易在论文中进行比较将有助于该领域的研究。未来十年,我们热切期待微生物科学在临床的应用,以促进癌症的预防和治疗。
Karen H. Vousden(英国弗朗西斯·克里克研究所)
虽然基因组学使我们在对癌症的理解和治疗方面取得了重大进展,但近年来对癌症代谢重要性的重新认识开辟了一些极为令人兴奋的探索途径。上个世纪,生物化学家们绘制了详细而尽善尽美的代谢通路图,使如今的我们站在巨人的肩膀上,知道了代谢转化可以促进癌症所有阶段的恶性发展,确定了突变或过表达的代谢酶对致癌作用的影响。与此同时,全身代谢因素也可能在促进癌症的发展中起作用。此外,支持肿瘤发生的代谢重组可能也会为其带来弱点,如使肿瘤细胞的适应性受限,或者产生新的可能的有毒代谢物,这些都可能成为治疗的目标。而这之中最令人兴奋的前景之一是“
改变全身代谢或全身营养水平将驱动或增强治疗反应
”的概念的提出,而由此引申出的“定制”饮食调节的概念,将由可能增强患者对传统治疗和靶向治疗的反应,而不会增加药物诱导的毒性。
Nature Cancer
为我们呈现的这场科学思维盛宴,不仅强调了从了解机制和风险因素到改善治疗和临床护理的跨学科的宝贵进展,也强调了新兴科学领域和技术在解决相关复杂问题中的作用。“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未来十年,期待各位在癌症研究的征途中披荆斩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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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文链接:
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s43018-019-0015-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