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挑重要的课上,考前能临时抱佛脚的一概不去,剩下时间就在宿舍玩游戏。
四年里,于南很少离开学校,基本都在海淀区活动,对其他地方没有太多好奇。“主要是没有好奇的资本。”
2006年web2.0正热闹,他毕业进了一家门户网站,“我运气一直挺好。” 那时候清华旁边华清嘉园的房价还在6000左右。
于南算了算自己一个月的开销,觉得过几年还是能存下首付的。“要是前几年买了房,可能就不折腾创业了吧,哈哈。”
高考落榜的高中同学在北京打工,有一次来找他借书,说自己报了个培训班学编程。“我大学四年学编程,人家四个月也学编程,大家都是技术工人呗。
写代码又没有啥核心机密,还有好多人自学成才呢。”
小时候,于南对自己的智商一直很自信,“大学里比你聪明的人有的是,比不过不丢人。”
他说自己最大的优点是有自知之明,所以一直能特别踏实,甘于做螺丝钉。
每次大学同学聚会他都是特别好的听众,听他们聊互联网八卦、创业,哪个大佬又面授机宜。
喝一顿大酒能沾一沾梦想的热乎气儿,他愿意经常主动买单。技术能不能让世界变得更好他不知道,但技术能让他在北京有个体面的生活这是肯定的,他很珍惜。
随和、不装逼、不站队,于南在每家公司人缘都特别好。“与其说那么多,还不如直接把问题解决了。”
这是他应对各种需求的习惯性反应。跨部门开会的时候他会忍不住一直转笔,这样时间感觉过得快一点。
对于南来说,办公室最舒服的时候是晚上和周末。吃什么对他来说都差不多,查来查去还要花时间排队会让他很烦。
在这件事上他尤其喜欢墨守成规,去同一家面馆要一碗刀削面,省事省时间,虽然省下来的时间也不知道怎么打发过去。
吃完回公司,集中精力干完活,看会儿球赛,或者《盗墓笔记》,偶尔更新一下自己的博客,“记流水账吧,要不都不知道日子怎么过去的。
还有一些技术上的分享。”如果一周都没去健身房,周末就约人打篮球补上运动量,曾经最爱的游戏已经没那么有劲了。
2014年,于南31岁了,闪婚、离婚,前后只过去半年。“当时都把结婚想得太简单吧。”房子还没买,酒席也没办,新娘就成前妻了。“bug是修不完的,真的。”他尽量跟前妻解释。
“她家里发生一些事情,我没处理好,挺对不起她的。”俩人刚开始交往的时候,在电影院看《匆匆那年》,于南敲了一天代码,坚持醒着看完,记住了她喜欢的台湾男明星叫彭于晏,现在还记得。
离婚不久他就辞职创业了。一起创业的伙伴是他在一次程序员线下活动上认识的,他还记得当时活动的嘉宾还有张一鸣,活动主题叫:“程序员创业前应该知道些什么”。
今年初于南离开了这个创业团队,“我的角色其实没变,有人提需求,我去帮他们实现。其实我不太关心这个功能好玩儿在哪,也可能是我不理解他们吧,他们喜欢玩儿的我都不太感兴趣。
好多同事都是93年的,第一次听她们叫CTO爸爸,吓我一跳。我不是怕学新技术,我是怕和年轻人打交道,招人的时候感觉特别明显。”
周围也有程序员朋友自己接活儿,过得还不错,“我不行,我不能一个人在家呆着,我这么不自律的人,肯定就废了。
经常刷一个叫稀土掘金的程序员社区,前阵子还想上去开个专栏分享一下从业心得,写写技术文章,最后也放弃了。没动力。”
他在微博上看过一段话:“他见识过好多人,他们曾经昂首阔步,很有身份感,因为自己作为在某种意义上不会倒闭的某个机构的终身雇员享有的那点可怜的安全,他们怀着嫉妒和痛恨兼有的感情看着他。
对于这些觉悟,他从不声张,可是对这种在很多方面打动他、改变了他、深藏在大众视野之外的共同痛苦的洞悉,以及对这种共同困境毫不声张的伤心,永远不会离他生活任何时刻太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