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我们的海外业务有几块,重要的两块分别在美国和中国香港,每块都有独立负责的团队,他们也都在OKCoin两三年了,也是我们的老员工了。
至于我们的管理团队,主要分为两层,一层是我的直接下级有十来个人,他们的直接下级可能有三十几个人,老员工和因为业务线扩张吸收的新生力量各占一半吧。
至于有些人对外说他帮我们建立了团队,事实是他带来的人也早离职了。
商业与生活:B轮好像有史玉柱,那你还记得他是怎么投资你们的吗?
徐明星:
他当时要去日本收购一家公司,对方跟他讲,中国有个公司叫OKCoin挺不错。唐越正好在看我们公司,跟史玉柱讲了,史玉柱就说那我也去看一下。就是2016年的事情,我们之前也没有过交集。
沟通过程都很简单,几个亿半小时就谈完了。我当时跟他们说,这个产业未来有很大的空间,
你信不信?不信就不聊了。
你要是信,我给你展示我有能力去做好。
商业与生活:还有一种传言,有人提过一个共同保管冷钱包私钥的建议,但你拖着不执行,自己保管,该人称备份在你太太和你母亲那里。
徐明星:
完全胡说八道。一个公司,尤其是冷钱包的管理,我们的网站就有一篇论文,是要分布在几个人的手里,一般是会由财物人员,运营人员共同去管理的。
公司有自己的制度,不让一个待了7、8个月就离职了的员工管理钱包是很正常的。
商业与生活:也有人说你,特别聪明但不太信任人。你觉得,这些离职风波,会影响到你对其他人的信任吗?
徐明星:
为什么把最重要的资产交给入职未满一年的人去管理呢?我认为,这不是信任不信任的问题。
其实,我们公司在用人层面上,不管是在职人员还是离职的人,所有人进来的时候,都得到了足够的授权与空间。甚至,后来更多的问题,其实都是他们权限不断扩大带来的。
我觉得,公司的这些离职风波不影响我信任别人,个人和团队需要互相的满足感。
有的人成长太快,团队满足不了个人,所以他就要自己去做了。有的是公司发展很快,个人的发展不理想,可能会把你转岗或者离职。
这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商业与生活:我在网上看到了一份很长的OKCoin团队创始人离职人员名单,这些人对OKCoin的发展重要吗?
徐明星:
我是这么理解的,公司成立时的重要合伙人,可以称之为创始人。我们公司是2012年成立的,业务是2013年4月份开始筹备的,9月份开始上线的,这些人当时都还没入职。
如果一定说创始人,是我跟麦刚。
麦刚当时说,他投资都不做了,全力来做这个业务,但后来他又从公司的管理业务中逐渐退出了,把他很多的股份,一部分无偿的,一部分有偿的退还给了团队,我们就发给了员工。但他现在还是公司重要的股东,是董事会的成员。
这里面提到的这些人,有些人我觉得是可以称为合伙人的。比如何一、雷臻,当时我是把他们当作合伙人的。所谓合伙人,就是公司在发展过程中,创始人找更多的人来帮自己,把自己的利益分享给这些人。
还有一些人,他不向我汇报,入职跟我没关系,离职的时候我也不知道。
商业与生活:你怎么看OKCoin是区块链或者币圈的“黄埔军校”这个称号?
徐明星:
我把它理解成光荣,表扬。我上次在朋友圈也讲了,出去的人为什么都打着OKCoin的旗号,这也说明我们企业还是不错的,至少他们认为是加分项,是认同这家公司的行业地位的。
商业与生活:你思考过,OKCoin为什么会有这么多的离职风波吗?
徐明星:
从整个行业里来讲,我们的硬性制度是末位淘汰10%,加上正常离职的人,离职率可能在15%-20%,这个水平其实是很正常的。上次,我们搞了一个四年以上的员工聚会,员工就有三十多个,都是2014年之前加入的。
公司最早的五十多个人里面,有三分之二都还在。
这些风波,我觉得是在特定的(市场、监管)环境下,有方方面面的原因,肯定也有我的问题。我是工程师出身,过去没有管过人,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人,如何去用一些人。我也反思自己,有些被动离职的,我处理得不是特别地好。
商业与生活:你对自己的管理方式有哪些反思?
徐明星:
我是比较随性的人,以前找人的时候有随意性,看到了别人身上的某一个亮点就请他过来,其实,有很多高管进来的时候董事会是反对的。但我出于对管理制度的不够尊重,就把很多规则给破坏了。而且,我的直接下级晋升体系也很随意,很多时候,他跟我说自己想要做什么,我就让他去做了。
我现在发现,更多的公司,像阿里每年都要考核的,要经历很多挑战,才能扩大一点职业范围。而我们很多人进来,他的职业范围不断的扩大,却没有给我们带来成果。这其实是我管理上对制度的不够尊重,是管理的一个核心问题。
公司应该是靠制度去管理,而不是靠人的个性去管理。
商业与生活:之前没有这种意识?
徐明星:
没有想这么多。有人也跟我提过,管理上的制度不能靠人治,还是要靠制度。只不过在某些阶段跟你讲,你也听不进去。只有经历过,交了很多学费之后,才能够有很深的体会。
商业与生活:有改进的规划吗?
徐明星:
最大的改进就是要尊重制度。过去,我们对这些制度缺乏尊重,导致了很多人来了之后开始拉山头,是为了他个人的私欲。我们很多的不开心,就是源于这些错误的定位。
我要变成一个让制度来管理公司的人,要把我自己的权限缩小。我不能随便的招一个人,不能随便的升职一个人,也不能随便的扩大一个人的职权范围。以后,不论是CXO,如果完不成对团队承诺的任务,就应该要被开除。如果完成了,就应该要给奖励。
一旦,个人欲望凌驾于组织之上,就会形成山头,就有很多的不愉快。
商业与生活:董事会过去没对你提过这些要求吗?
徐明星:
这也是公司的问题之一,董事会对我的要求太宽松了,基本上属于放养状态。一方面,他们对我给予了极大的信任,另一方面也制约了我的成长。我觉得这是不对的,人都应该被制度管理起来。
谈维权事件:
要让风险承受力差的人不去参与风险比较高的产品
商业与生活:你怎么回应前段时间用户维权的“敌敌畏”事件?
徐明星:
用户闹事这件事,几乎每家平台都有,火币也有。这些人的诉求还是要钱,这些反映出部分投资者的投资心态不正常。
赚了就是有本事运气好,亏了就去闹事,索要好处。
当然,近期的很多事件,也可以看到背后有人支撑煽动。但不管怎么样,还是要反思自己,为什么这些人不愿意承担风险,却参与了这些风险偏好性的产品?这就需要产品层面有更多的识别。大部分平台都有醒目的风险提示,甚至所有投资者进来都要考试,要让风险承受力差的人不去参与风险比较高的产品。
商业与生活:那你对杨勇说过,“你买敌敌畏,你一瓶我一瓶”吗?
徐明星:
这个人不叫杨勇,叫杨超。他跑过来,说一定要见我,说自己有多么惨。我确实跟他见了,我的原话应该是:何必呢,大家都是为了生活。
跟他聊完后,我也觉得他挺惨的,还想怎么会有这样的事,跟他说可以去做什么样的项目,我可以去投资。
但没过几天,我发现这就是个小流氓。他跑到我老家去泼漆,给我爷爷送了一袋冥币,自己在群里还比较得瑟,开着豪车,挺有钱的。你可以写,
我欢迎他到公司来找我。这个欺凌老人的家伙,别让我看到,让我看到我要揍他的。
这个社会还是很复杂的,他当初展现出来的是很可怜的人,但做出来的事跟他讲出来的话完全是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