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企业的税负：现实与愿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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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可以通过股权或债务筹集资金，税率变化时，股权和债务融资成本也会发生变化。这是因为债务融资的利息支出可以税前扣除，随着税率的上升，利息的抵税效应上升，债务融资的税后成本下降，使得债务融资相对于股权融资而言成为企业融资更具吸引力的选择。

下图显示了税率如何影响盈利、现金流量和价值：

注意到有效税率由递延纳税及其他税收管理手段共同决定，有效税率影响税后利润和现金流量；而边际税率（企业新增加1美元所得中税收所占的比例）则决定企业的税后借款成本。正是由于这个原因，提高或降低所得税率对企业价值的影响不甚清晰，一般主张如下：

•递延纳税选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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企业可以通过选择递延纳税的方式来申报较少的当期应纳税所得，以此来缓冲提高税率对公司的影响。递延纳税最典型的应用就是海外所得的汇回。利润主要来自于海外的公司比利润单纯来源于美国国内的公司，拥有更多的税收自由。税法中还有其他的条款，允许对一些投资和支出进行税收抵免和税前扣除，房地产等行业是主要受益者。

•债务融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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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用较多债务融资的公司能够利用提高税率所带来的税收优势来降低资本成本，从而抵消提高公司税率对公司所造成的部分甚至全部影响。

简单地说，当企业税率提高时，并非所有企业都会亏损，少数企业甚至可能成为净赢家。

边际税率

很多关于公司税的讨论都集中在税法所列明的税率上，当我们在讨论将美国公司税率从21%提高到28%（或中间的某个数字）的提议时，值得回顾一下美国公司税率的发展历史，可以追溯到20世纪初：

对于提高企业所得税税率政策的支持者来说，上图是他们观点的最好佐证，因为现在的所得税率处于是自上世纪30年代以来的低位水平。在这段时期，美国还采用了全球课税制度，要求美国公司不仅要对其在美国境内获得的收入缴纳所得税，而且还要对其在海外市场获得的所得支付美国企业所得税，这部分海外收入在汇回美国时将被征税。由此产生的可预见的后果是，美国的跨国公司选择将其海外所得不汇回美国，也就是留在美国之外，造成了“现金困境”的现象，即以避税为目的将大量利润留在海外，这些离岸所得不能用于支付股息、回购股票或投资美国境内的项目。

在20世纪的大部分时间里，这一征税制度运作良好，但在20世纪末，随着美国在全球经济中的主导地位下降，以及其他国家纷纷降低了企业所得税率，这一体系开始崩溃。前者意味着美国企业的收入中海外所得占比提升，后者则提高了差别税率，从而增加了利润汇回时的课税额。到了2014年，当我写这篇文章的时候，美国的税法已经开始失效，因为离岸存量所得已经高达数万亿美元，一些美国公司甚至试图将他们的注册地转移到其他国家。2017年税改的这段历史值得强调，因为其将美国企业所得税税率从35%调整到21%，以及将全球课税制度转变为属地征收，才使得美国在所得税率和海外所得课税待遇方面与世界其他国家更为接近。下图总结了在2021年初的全球主要国家企业所得税税率：

请注意，美国公司所得税的边际税率接近25%-27%，加上州税和地方税，几乎与世界所有地区的平均税率水平持平。

政府设定的是名义税率，作为纳税人，企业充分利用税法条款规定，一方面尽量减少实际缴纳的税款金额，另一方面推迟缴纳税款的时间。有效税率衡量的是相对于应税收入所实际缴纳的税款，而实际缴纳的税款的数额决定了政府的实际税收收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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