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黄先生》这幅作品中,艺术家也同时运用了古典主义和表现主义手法,将写实的人物与抽象的背景相结合,使画面定格在了黄先生怀抱孙儿这一温馨时刻,祖父托抱着孙儿,亲密无间地将头靠在一起,即是对祖孙俩人真挚情感的自然流露;画面下方延伸至边缘的地毯由油颜料挤压成的色丝堆积而成,充满触觉感与时间感,也象征了祖孙之间这绵长温暖的亲情。画面中央简约而不乏激情与速度感的抽象色带代表着黄先生生前洒脱豪爽的性格,人物头顶的丰收的葡萄藤则表达了黄氏家族多子多福的美好寓意。
《意义上的重叠——GW
》
布面油画 每幅218×290cm 2015年
“当画中眼睛开始正视我的时候,我就知道完成的时刻来临了。”
肖像画的意义无外乎为纪念或表现被观看者的身份地位或权势荣华。姜亨九舍去了具有隐喻性的衣着等具体附加物,仅把关注点集中在人物面孔上,或眼眸中。眼睛比起单纯的“看”更重要的是自我表现,艺术家通过窥探双眼而察觉到的人类复杂性与身份多样性常常作为其画作的一个重要阐释主题。《意义上的重叠》中面孔为侨福建设企业机构执行者黄建华先生,深沉或热烈的色调,凌厉或温和的面孔皆存在于同一个体,由其眼神诉说着叱咤商界的气场和慈善老者的柔和都是本我,而观者则陷入注视与被注视的立场转换之中。
【D2展厅】
王鲁炎《被锯的锯》布面丙烯 250×350 cm 2002年
“矛盾”“冲突”“悖论”是困扰性的问题,同时也是社会发展的动力。它们存在于事物的错综复杂关系中,将本质深藏于表面与假象的背后,于是,探究其本质的哲学以及社会学应运而生。悖论是自然科学、哲学、社会学、文学以及艺术普遍面对的问题,如果当代艺术的意义在于面对问题,那么最为绝对、纯粹、具有普遍意义的问题就是悖论。悖论即是走不出来的困境,它远比出路复杂、深刻和本质,人类社会的发展将无可避免地面对许多困境。我在艺术中持续性呈现悖论景象即“质疑的视觉”的原因,在于置身于困境的思考才不会得出肤浅的答案。任何答案都是可被质疑的,或者,任何思考也可被质疑。然而,对思考的质疑也是一种思考,只有置身于悖论的思考才能彻底否定答案获得思考本身。我不相信任何结论性的东西,因为任何结论都可以从相反的角度加以诠释。
作品《被锯的锯》中有一组锯在对锯。但是,究竟哪一把锯是锯锯的锯?哪一把锯是被锯的锯?这一疑问不可回答,因为,该装置令是与非的判断进入了否定之否定。
贾尼·德西《
你x你
》
综合材料
251×133×115cm
2010年
这件作品的灵感来源于美国著名诗人埃兹拉·庞德。与庞德同时代的文学家称庞德为“无法预测的一团电流”(乔伊斯),“二十世纪诗歌革命的主体”(艾略特),“孤独的火山”(叶芝)。庞德在创作文学作品的同时,还写了大量的批评社会的文章,通过广播对物质主义和工业主义进行了抨击。因其过激的反政府思想表态,美国政府于1945年判他为叛国徒,直到1958年联邦区法院撤销叛国罪起诉,庞德被软禁在一家精神病医院。
德西说,“黄色是所有颜色中最不听话的,它从不仅停留在表面上。从光学角度看,黄色一直处于运动中。它不属于自己所停留的位置。”但德西善于驾驭黄色,他的多数代表作通过黄色巧妙地互换画里画外对立关系的元素,模糊了二维和三维之间边缘。
不过,贾尼•德西在艺术创作中追求的并不是像魔术般立刻颠覆平面和立体的手法。因为他认为原本就不存在绘画应该怎么样或雕塑不得怎么样的问题,对于艺术家来说重要的是艺术家要表达清楚自己的意思,不应受任何艺术语言和媒介的束缚。在这件作品中,黄色固有的光学特征更加鲜明地突出了庞德的狂人气质,接着这位诗人的不拘束缚引导观众思考艺术家和艺术在社会上的价值及作用。
刘小东《难民
》
布面油画 200×180 cm 2015年 侨福当代美术馆藏
中国当代艺术家刘小东以其对当代社会及其历史的记录性描绘而闻名。他相信直接观察是分析现实的重要来源;他在画布上所捕获的图像,源自于他在日常生活中的直接接触,抑或是过往生活中的某项经历。
他的实践结合了人类学和艺术研究,并因此受邀前往意大利弗洛伦萨郊区的普拉托开展一段时间的生活和创作。普拉托是欧洲最大的华人社群集中地之一。从这里出发,他逐渐将视野扩大,继而开始关注叙利亚难民试图穿越土耳其、希腊和巴尔干地区,以抵达北欧的旅程。
《难民I》属于他通过这项研究生产出的系列作品之一。在这件作品中,刘所关注的并非难民的危机或者悲剧性的一面,而是他们的日常生活和周围环境。在画中,他描绘了意大利一个火车站的场景,他从人性的角度来刻画这些难民,表现出他们每天为了生存而付出的挣扎,同时如何试图维持着一种体面和尊严。
王广义《大批判:信仰的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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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油画 150×120cm 2003年
《信仰的面孔》是王广义的大批判系列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之一。作为中国当代艺术领域中最受认可的艺术家之一,王广义在国际上以其通过混合相互对立的元素所形成的辛辣风格而著称,并与政治波普发生关联。通过将革命图像与消费标语进行并置,艺术家创作了具有冷战和媚俗色彩的美学;这无疑成为了对政治、经济与社会政策中的叙事所作的注解。王广义常将中国革命时期宣传海报中的美学和西方盛行的身份符号以及商业品牌结合在一起:其作品以这种具有讽刺意味的方式揭示出一种矛盾——当来自过去革命时期的价值与当代消费文化元素相互并存时所体现出的矛盾。
【D3展厅】
阿洛伊斯•莫斯巴赫《大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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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面油画 300×570cm 2010年
亨利·大卫·梭罗(Henry David Thoreau)是活跃于19世纪中期的美国小说家、哲学家。他在其著作《瓦尔登湖》中,讲述他自己隐居于自建小屋的两年时光。这间小屋虽近波士顿但与世隔绝。尽管梭罗沉浸于大自然,身处社会之外,但他经过自身的内省,更客观地理解社会。梭罗通过思考和写作,萌发出乌托邦世界的理念,这种理念仍作为模范影响至今。像莫斯巴赫所说,“我的作品曾多次指涉梭罗。大约二十年前,我花了整个夏天在小森林里创作一张描绘儿童木屋的大画。后来我拿无名网民上传到网络上的照片作为素材,画了一系列小木屋。”《大宅》这幅作品,像是总结了艺术家以前所画的小木屋和小房子一样,由多个画面形成拼图般的布局。但其中某些背景又互不相连,而画面的前景又给人带来已完成的感觉,由此营造出颇为超现实的场景。这看起来并不太协调,但这种明显的非理性之感,正是绘画所需。艺术可以提出问题,可以为创想乌托邦和更好的社会提供想象的空间。只不过,绘画从来不能提供任何预定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