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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无法获得美国芯片的情况下,中国正转向本土设计和制造的产品,包括华为、寒武纪、长鑫存储和中芯国际等企业的芯片。虽然华为最新的Ascend 910C AI芯片性能仅为英伟达的一小部分,但其CloudMatrix 384超级计算机每台部署的芯片数量是英伟达的5倍。从整体算力和内存密度来看,华为已在某些指标上超越英伟达。
尽管华为的系统耗电量是英伟达的四倍,但中国在能源产能上的优势非常明显。半导体分析公司SemiAnalysis的分析师道格·奥拉夫林指出:“中国过去十年持续扩张能源产能,掌控了整个供应链,可以持续保障产出。”
华为芯片的代工方中芯国际(SMIC)目前已跃升为全球第三大芯片制造商,尽管其工艺仍基于被禁令限制前的旧技术,但其依然在高质量芯片的制造方面取得进展。
美国传统保守派智库“传统基金会”的中国问题分析师布莱恩·布拉克认为,AI等技术的出口管制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为重要,因为“美中正在进入一场新的冷战”。布拉克曾任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成员,直至最近该机构裁员100人。
“即便AI技术带来商业价值,我们真的能接受这些双用途的技术被中国用于引导导弹精准打击吗?”他问道。
中国屡次购买美国尖端技术并加以复制,再将其商业化、规模化。奥拉夫林将这种模式形容为“抄作业”,并表示:“我说这话有点反商业精神,但我们真的不能再让他们这么轻松复制了。”
特朗普时代的起点
其实,美国对中国科技进步的担忧并不新鲜,但真正转向强硬遏制始于特朗普第一任期。
2018年时,时任商务部长罗斯以国家安全为由,切断了中兴通讯对美国技术的获取渠道,包括关键芯片。这一举措直接终结了这家中国国有背景公司在全球的扩张计划。
“这一下子让中国政府和科技公司明白,美国可以随时掐断中国科技领导者的命脉。”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研究员指出。
此后,一系列限制措施相继出台,重点针对华为等中国智能手机和通信巨头。当时,即使是中国本土科技公司,也不愿购买国产芯片,因其质量远逊于美、韩、台设计并制造的产品。别无选择之下,中国科技企业被迫“自给自足”。
上海华为商店
这也开启了中国政府和企业对半导体产业的巨额投资。中国芯片越造越好,而美国的限制也不断升级,包括禁止出口芯片制造设备和材料。
虽然中国本土的芯片生态仍无法与美国及其盟友相比肩,但半导体行业分析师、前AMD高管帕特里克·穆尔黑德指出,那种“中国永远追不上”的想法并不现实。
“我在科技行业干了30年,听过太多‘中国做不到’的说法。但现在我认为唯一的问题只是他们何时能做到。”他表示,从长期看,中国有可能在本地实现芯片生产的全面自给,甚至超过台积电和英特尔。
为什么是中国?
多位专家指出,中国具备前所未有的综合优势,这是历史上其他与美国发生贸易战的国家无法比拟的。
中国拥有庞大且训练有素的人口,从熟练工人到受过良好教育的工程师。黄仁勋曾多次表示,全球一半的AI工程师在中国。最近,英伟达因在上海设立工程办公室而遭到美国参议员批评。
此外,中国还有巨大的本土市场,可为企业提供温床,助其成长再走向全球。尽管中国在原材料和某些专业产品上仍依赖外部,但中国政府推行的自给自足战略持续推进,这些依赖正逐步减弱。年复一年,中国国内生产的关键产品比例不断上升,从微小芯片组件到大型货船都不例外。
斯坦福大学胡佛研究所的研究员认为,美国本应继续让其芯片和软件企业主导中国市场。但出口管制措施已经打破了这一可能。既然回不去了,唯一现实的选择或许就是继续、甚至加大技术封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