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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耆:所谓开明

羽戈1982  · 公众号  · 自媒体  · 2017-05-07 08: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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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最相似的地方,还是头脑之开化、观念之新潮。这着重体现于两点,一在新政,二在处理与反对派尤其革命党的关系。


倘把新政分作知与行,端方侧重于知。试看他的宪政理念。1905年底,他受朝廷之命出洋考察宪政,历时八月,遍访十国。自欧美返国之后,他常对人说:“欧美立宪真是君民一体,毫无隔阂,无论君主、大总统、报馆访事,皆可随时照相,真法制精神也,中国宜师其意。”这般诠释宪政,固然有些肤浅,倒也通俗易懂。同时,他上《请定国是以安大计折》,其中明言:“盖世界政体厥有二端,一曰专制,一曰立宪。专制之国,任人而不任法,故其国易危;立宪之国,任法而不任人,故其国易安。”宪政精义,呼之欲出。当然,他的宪政观充满了功利主义色彩,主旨即立宪强国:“……中国而欲国富兵强,除采用立宪政体之外,盖无他术矣。”不过这是那代人的流行思维,属于时代局限;而且,若不如此措辞,断难说服权力欲极强的慈禧太后推行宪政。



善耆(1866-1922)



谈论宪政,善耆远远不及端方——彼时政坛大佬,只怕无人能望端方之项背——其长处在于行动。借用袁世凯的二分法,他称张之洞为做学问的人,自己是做事情的人,那么善耆正属后者,入仕以来,办巡警,办市政,办税务等,无不有声有色,可圈可点。孙宝瑄《忘山庐日记》不仅称道他的才干,更盛赞他的品行:“得材干之人易,得廉洁之人难;得廉洁之人易,得廉洁而能体下情之人难。使天下办事人尽如肃王,何患不百废俱兴焉!”这使他得了个“贤王”的名号。


善耆对宪政的推动,足见其贤。话说晚清有一场声势浩大的政治风潮,曰“国会请愿运动”,由立宪派发起,他们认为,朝廷把立宪的预备期定为九年,九年过后,才能开国会,定宪法,过于拖沓,缓不济急,迟则生变,故而各省咨议局纷纷派代表赴北京,请求速开国会。对此,主政者的态度不是压制,就是敷衍。唯有善耆,与立宪派步调一致。作为民政部尚书,他不仅接受了请愿代表的备案请求:“凡人民结社立会能不违背法律者,本部即有保护之专责。查国会请愿一事,多系志士热心爱国,以和平主义力求进行,该会既无强挟之要求,即为不背法律,应即允准立案,无庸请商政府,以致多所转折。”还附议他们的言论:“若不速开国会,民心忿极,大祸必发。屡次遏抑民气,倘有不虞,民政部实难担此重任等语。”可惜孤掌难鸣,落得满腹牢骚:“各王大臣对于国会之态度,不独无真实赞成,且大有反对之意;即或敷衍缩短,亦迫于时势使然,将来必仍有阻力之发现。乃外间不知,犹殷殷企望,此则诚可悲悯者耳。”就此说来,甚至可把善耆径直划入立宪派之列。


相比立宪派,与革命派打交道,更能体现善耆的开明。对于革命党人,执政者无非剿灭与招抚两种办法,前者一般称作强硬派,后者一般称作温和派,在温和派中,善耆的怀柔之道,简直无所不用其极。譬如任用革命党人程家柽、谷思慎为幕僚,程、谷二人不只是同盟会员,同盟会成立之时,程家柽负责外务部,谷思慎负责经理部,堪称革命领导人,善耆唯才是举,照用不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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