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要观点总结
本文分析了当前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和困境,特别是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等问题。文章还探讨了资产荒和资产慌的现象,指出这是低风险资产短缺和高风险资产过剩并存的情况。作者李迅雷从多个角度分析了当前经济的最大难题是有效需求不足,并给出了相关的解决思路。此外,文章还涉及了未来资产配置的展望和建议。
关键观点总结
关键观点1: 中国经济面临的挑战
有效需求不足、部分行业产能过剩、社会预期偏弱等。
关键观点2: 资产荒和资产慌的现象
低风险资产短缺和高风险资产过剩并存的情况。
关键观点3: 当前经济的最大难题
有效需求不足,这与居民收入占GDP比重较低、消费品供给不足等因素有关。
关键观点4: 解决思路
通过财税改革增加居民收入、扩大国债发行规模、积极财政政策和宽松货币政策等来解决有效需求不足的问题。
关键观点5: 未来资产配置展望
建议以有稳定收益的低风险资产为主,如国债、央企公用事业类的权益资产等,同时也要关注主题类资产配置,如银发经济和新一代消费主力群体的消费偏好相关的产业。
正文
目前,市场呈现的特征是一方面低风险资产短缺,另一方面高风险资产过剩。
对于高风险资产,比如权益类资产,成长性资产或者房地产并不短缺。
在低风险资产的“资产荒”背后,实际上还存在更大规模高风险资产的“资产慌”,
因为低风险资产规模不大,如A股这类公司的数量仅占5%左右;而高风险资产不仅种类繁多、规模巨大,而且不少资产的流动性较差,风险溢价比较大。
这种“资产荒”和“资产慌”并存的现象可能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低风险市场短缺和风险偏好下降,是因为大家对未来的经济增长的预期下降了,这种现象在过去的日本表现得最为典型。
1991年,日本的经济泡沫破灭之后,利率水平也在不断地下降,从1990年的6%降低到1995年的0.5%。1999年实施零利率政策,且最终出现了负利率。中国应该不会出现负利率的情况,但是随着经济增长的潜在动能下降,利率下行应该是一个长期趋势。
我们要看到这一轮周期的长期性,不是短周期,也不是中周期,而是长周期。
另一个通过短期大幅降息来度过房地产危机的成功案例是美国。2007年美国次贷危机爆发后,美联储在15个月的时间里将基准利率迅速从5.25%降至大幅降至零附近。降息措施配合美联储的量化宽松等其他数量型工具,在雷曼事件后逐步帮助美国金融市场企稳回升。
2021年两大拐点出现:
老龄化加速与房地产周期重叠
每个经济体都会有长周期的波动,短周期波动可以通过逆周期的财政、货币政策来对冲,但当长周期波动并出现拐点之后,用积极财政政策或者宽松的货币政策来对冲,效果不会太好。因为这种长周期性回落现象是内生的、长期形成的结构问题导致的,而不完全是外界环境变化导致的。
回过头来看,2021年是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不仅是房地产的拐点,还是中国出口占全球份额由升转降的拐点,同时也是
人口步入深度老龄化的拐点、中国总人口出现历史性下降的拐点,诸多拐点
导致了“资产荒”和“资产慌”同时出现。
2021年,我国65岁及以上人口占总人口的比重超过14%,标志着中国步入深度老龄化社会。不仅如此,我国的老龄化在加速。据测算,按照目前的总和生育率水平,到2030年,中国就将步入超老龄化社会(65岁及以上老人占比超过20%)。
从已进入超老龄化国家经济数据看,进入到深度老龄化之后,其平均增速通常只有1-2%的水平。
自2021年下半年以后,我国房地产开发投资规模和新房销售面积均大幅下降,意味着房地产周期的上升阶段结束。从目前看,2023年居民部门的房贷余额首次出现下降,即居民部门继续加杠杆的意愿不强了,而民间投资2023年也出现了零增长。
当人口周期与经济周期叠加,全社会杠杆率水平已经加得满满当当。历史上还没有一个国家同时面临总人口减少、老龄化加速、宏观杠杆率接近300%、房地产周期开始下行等如此复杂的局面。
因此,我们对中国经济的问题要有一个深入的认识,一方面是结构性问题,另一方面是长周期回落问题。
过去20年里,我国一直采取“赶超模式”来发展经济,这种模式最鲜明的特征是通过投资来拉动经济增长
,并且已经取得了巨大成就:GDP的全球份额从90年代初的2%上升到18%,打造了全球最完善的基础设施,让中国的制造业占全球的比重超过30%。
但随着人口红利、土地成本、劳动力成本等生产要素的组合优势不断削弱,资本回报率就会下降,民企的投资增速大幅下降,宏观杠杆率水平大幅提高。传统的投资拉动模式恐怕难以为继。
我们一定要充分估计这轮房地产周期性下行的长期性,虽然日本的“失去30年”不会在中国发生,但必须得考虑到可能需要的调整时间,即当前我们面临的困难可能只是初期。过去的屡试不爽的刺激政策今后未必有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