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书中说,真正的上层人士在招待客人时,其实并不觉得一定要拿高档品牌的酒;而在中产阶级家庭里,总是喜欢把好酒藏在厨房里,一点一点缓慢地喝。
在酒馆里,当上层阶级拿着最普通的杯子喝酒时,中产阶级却一定要在酒杯中加上装饰物与吸管,以和贫民阶层最简单的啤酒杯区别开。
上层人士其实很少“下馆子”,“下馆子”就是专门为中产阶级设计的——即便这些异国菜肴又稀又软、贵得离谱,他们也会冲着餐馆里装潢设计的“艺术感”和管弦乐队去。只不过,这些“艺术”往往只是一些混搭的赝品。
就连旅游,中产阶级也有考究的词语用法。当工人阶层要说去度过“周末”时,中产阶级要说去“避暑”,还会顺便鄙视一通工人阶层的旅游方式——一窝蜂,吵吵闹闹,而不是独自凝神,静静观赏。
《美好生活:中产阶级的生活史》一书第二章,描述了中产阶级与工人阶级在旅游问题上的差别——中产阶级往往觉得工人阶级的旅游是在亵渎自然。
社会学里有一个很重要的概念,叫做
“相对剥夺感”
。在我们今天的生活当中,每时每刻都在与他人比照。如果你觉得在这种比照中处于劣势,你就会产生这种压抑与自卑。
而中产阶级呢,一边由于上层阶级的存在与触不可及,天生就有着强烈的“相对剥夺感”。
所以,他们会培养自己的“中产阶级生活方式”,在生活、交往当中有意无意显露出自己的优势,“剥夺”他人,强化自我认同——“我比他们占优势”。
这与“神童”的思路简直如出一辙:将孩子的普通乃至微小的闪光点加以夸大、甚至杜撰他们的经历,以突显出他们的卓越与独一无二,并动用自己所有的资源为孩子贴金。
比如身为中科院动物研究所研究员的父母,“过度参与”孩子的创新大赛文章,再比如让自己推荐的杂志社社长,出版女儿的书籍——尽管杂志社甚至不是国内公开发行读物的出版社。
他们看似在为孩子包装,实际上也在拿孩子来包装自己。孩子,也成为了他们可炫耀的“资本”的一部分,可以用来满足中产家长对“资本”的渴求、寄托阶层跨越的希望,但同时暴露了他们对缺乏“资本”的焦虑。
2
极端追求阶层跨越的后果
可能是更加狭窄的上升之路
从更现实的角度看,中产阶级家长热衷于“神童”制造的原因之一,就在于漂亮的个人履历,至少对于升学和考试加分会有很大帮助。
前一段时间,陈秀春等人的高考顶替事件,引起了整个社会的震动。人们之所以会如此愤怒,是因为在被视为最公平、甚至是唯一公平的阶层流动通道高考中,也能够通过暗箱操作,成为个别人牟利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