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暴力就是用语言学的修辞,告诉大家:想成为一位有文化的人,你必须去读大学、拿到博士学位。
然而,这并不等于真实,不意味着学力。
它只是一种文化暴力、语言暴力、教育暴力而已。
真正善于突破暴力束缚的人,是自身早就发展到一个更高的阶段了,那些暴力压根伤害不到你了。这就是人生的自由。
关于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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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做事很多,然而,所有事情到了最后,其实就是我在 2023 年跨年演讲中提到的那个评判标准:
亲近道还是远离道?
帮助自己、他人与宇宙、社会、自然更好地融合为一体,体验到那无名、神秘而永恒的存在?还是远离它?
这些年,这个做事的原则变得益发清晰。不符合自己价值观的事情,坚决不做。即使来钱快;即使会让你的名气变得更大。
慢慢地,如今做事有种越来越顺畅的感觉,很多 30 岁时的梦想逐步实现,一些当初看似格外困难的事情,现在已经初步完成。这也许就是传说中的「得道多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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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会发展的一个趋势就是,无论是产品还是事情,都变得越来越复杂。然而其中很大一部分却是毫无意义的。
如果我们将重心都放在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上,最终的方向就会越来越偏离。
宁愿保持简单而清晰的价值观,得到简单而清晰的收入回报,与少数人维持简单而清晰的关系。坚持做那些简单而清晰的事情。
这样才不会被那些毫无意义的事情,乱花迷了个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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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
:做正确的事。
团队
:与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
生态
:创办一个正确的生态,与正确的人,做正确的事。
这是做事的不同阶段。
而正确的事,是指善的事、创新的事、有助社会公益与人类福祉的事。
很多未来看似复杂的大事发源其实不复杂,关键是在一个诱惑多的时代,保持初心、快速行动,并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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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走出会场时,跟同学说道:「
一个时代有一个时代的大师
」
。
他们都是直面那个时代的难题,展现了人类卓越的智慧与勇气。然而,那个时代过去之后,那个难题也许就不再那么重要了。其他的问题变得更加重要。
例如,钱穆在民国时期,致力于解决一个积弱已久的大帝国的民族自尊心问题。
那时,许多人都不相信中国能够强盛,甚至不少学者认为中国从未强盛过。历史学上的造假和翻案层出不穷。
而钱穆,通过著述、讲学、办校,最终成功地解决了这个重大问题。让民国时期的有识之士意识到:中国自古以来就有自己的脉络,现在的积弱只是暂时的。
这正是大宗师的气度与远见。而钱穆的学生,如严耕望、余英时,继承老师的精神不断前行,也成为了大师。
而在 21 世纪,再去撰写类似的文章,就显得不那么重要了。
在这个时代,我们面临的是其他大问题,
要想取得超出常人的成就,那么就要解决那些独属于一个时代的大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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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们常常低估那些智者的另一面:身为美好世界行动者的一面。
赫伯特·西蒙,不仅仅是 20 世纪最伟大的通才,还是凭借一己之力,将 CMU 从一个新兴的文理学院建设成全球计算机与 AI 领域的顶尖高校。
钱穆,不仅仅是一位历史学家,还是香港中文大学前身新亚书院的创始人。
狄德罗,不仅仅是一位哲学家、文学家,还是一位出版人,主编的《百科全书》带来了西方启蒙运动。
布罗代尔,不仅仅是伟大的历史学家;韦伯,不仅仅是伟大的社会学家,更是当时最为前沿的学术期刊的主编与核心作者。
而到了 21 世纪,任何一个智者背后可能都有一个实验室、一个咨询公司、一个智库、一个大学、一个事务所、一个出版社。
这些智者的行动是被世人大大忽略的一面。
甚至,不少我的学生,颇为向往我可以安心治学的生活。然而,这些依然离不开我的两类行动:一,创业者的行动,在 30 岁之前,已经解决了资金问题。二,通过务实的课程、咨询等产品继续完善我的思想的行动。
思想与行动,相互促进,才成就了一代又一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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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时候谈到,有些学生、同事明明跟着我学习或工作也有好多年了,但做事风格特别不像我。反而是我素未谋面的一些朋友,做事风格跟我蛮像的。
后来我才想明白,核心差异在于创业者风格与雇员风格的差异。
从我大三开始创办公司至今,已经创业 21 年了。而多数人从未创业,因此,两者之间的思维方式存在较大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