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虹：《中晚唐五代的河朔藩镇与社会流动》后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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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社会流动”的视角来观察河朔地方社会，这本小书只能算是一个初步的尝试。在这本小书里，有很多问题未能充分展开。例如关于河朔藩镇中的族群及胡化、汉化的问题非常重要，从陈寅恪先生到荣新江老师等诸多学者有很多精深讨论，我服膺他们的高见，而自己又学力未逮，尚提不出什么新见，故而对此几乎没有着墨。另外，因为这本书聚焦于河朔藩镇的地域社会，只关注了“北走河朔”的士人，而对于从河朔藩镇流动到顺地的政治精英则没有做追踪，如此等等。事实上，关于那630人世系的梳理以及拼接，占去了我很大一部分精力和时间，也占据了这本小书的不少篇幅，所以这个研究才实际上刚刚开始，河朔各藩镇既有共同的特征，也有各自特点。我下一步还将进行幽州的个案研究。

我原本是经济学出身，读书时，又颇受伯重师以及密歇根大学董慕达（Miranda Brown）教授和李中清教授（James Lee）影响，对“使用社会科学方法研究历史”很有兴趣。在这本小书里，除了历史学的基本方法外，我尝试了一些社会科学的方法，特别是使用了一些简单的描述性统计方法。进行统计，就必须对数据做出解释和说明，而不能“含含糊糊”“一闪而过”。所以在本书里，我把全部的数据资料都罗列了出来，尽管更易暴露自己的错误和短板，但对于推动学术进步，未必是坏事。

本书的部分章节曾以论文的形式发表在《历史研究》《清华大学学报》《南京大学学报》《首都师范大学学报》《河北大学学报》等刊物上。此次成书，我将这些文章都进行了修改，融汇于各章节之中。本书有附录四个：附录一是碑志录文。《李仲昌墓志》是本书第五章的核心材料。我参照拓片和已有录文，重新做了释录。如以后有条件，希望能将河朔藩镇范围内的碑志资料都能做全面的释录，以供学界利用。附录二是正文第三、第四章进行描述性统计的资料基础——人物资料表。附录三是关于具体问题的一些考证。附录四则是我给冯金忠先生《唐代河北藩镇研究》所写的书评，亦能反映我对河朔藩镇地方社会的总体看法，原刊于台湾《兴大历史学报》（第26期，2013年），在大陆可能不易找见，此次我将其改换为简体字，基本保持了正文的原貌（个别修改之处以补注形式提示），并统一了格式，附于正文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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