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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剧演员生存实录

新榜  · 公众号  ·  · 2025-02-21 16: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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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执彬在拍摄现场(陈执彬供图)


徐清河原来做汽车销售,行业不景气,他决定换个赛道。一开始他和朋友合伙制作短剧,失败了,退而求其次成为演员。他49岁,普通话里听得出明显的广东口音,入行前唯一的演戏经历,是30年前某部港片的群演。现在,他在20多部短剧里出演过父亲角色。


成为短剧演员之前,陈雨汐就职于成都一家游戏公司。厌烦了朝九晚五的办公室生活,两年多前她辞去工作,开始寻找演艺机会。读大学时,陈雨汐做过电影特约演员,相比路人甲,特约演员在屏幕里有露脸机会,虽然影像只有区区数秒,但那种成就感让她难以忘却。


梁耀文是影视学院的在读学生,最近这一年,只要不上课考试,他就“暗地里偷偷地拍”,接连拍摄了二三十部短剧,他也从群演一步一步成为了剧里的“男二号”。


短剧给了许多平凡人站在摄像机前的机会。但演员们身处的,是泥沙俱下的短剧生产流水线。


“爽”是短剧的灵魂,为了“爽”,短剧要撒狗血、下钩子、高反转。绝大多数短剧剧情离谱、内容浮夸。这也是短剧被诟病的重要原因。


身为女演员,陈雨汐无法接受短剧里大量的侮辱女性情节,“把女演员绑起来打,然后凌辱,这样的戏实在太多了。”偏偏这样的短剧,市场反馈往往还不差,“这些剧实在拿不出手当代表作,所以很多横屏剧演员不愿意来演短剧。”她颇为自嘲地解释,“这才给了我们这种小演员上桌吃饭的机会。”


陈执彬发现,每一部短剧的结构和剧情都差不多,“不是穿越现代,就是霸总、娇妻、野蛮女友,甚至连角色的名字都很像,要么姓傅,要么姓江,要么姓司马。” 在他看来,离谱和同质化的剧情,也让短剧演员很难有表演上的发挥和突破,“你没发现,其实观众对于大部分短剧演员,都是脸盲的吗?”


在舒垚看来,目前市面上的大部分短剧,与艺术没有多大关系,“很多短剧的剧情不连贯,是因为他们要创造的不是连贯的情节,而是一个接一个‘上头’的爽点。”


陈雨汐将短剧定义为“互联网思维”,“只看数据,只看爆款率。如果某一类型的短剧爆火,立马就跟风拍摄,这样就可以节约试错成本。”2024年,“霸道总裁爱上女保姆”题材一度大热,各个影视公司纷纷跟进,梁耀文甚至听闻,有人正在拍摄一部“美国总统特朗普爱上中国保姆”的故事。


演员撼动不了规则。“只有极少数演员才有挑选剧本的权利”,短剧演员Chess(化名)坦言,大多数时候,他只有在接下通告后,才能见到剧本。他前后拍了三四十部短剧,只有一部让他“完全沉浸在角色当中”。对于那些不讲逻辑的短剧,他有一套应付手段,“一进入工作状态,把脑子扔一边,彻底放空。”


短剧的粗糙廉价,在服道化上体现得更为直接。


刚入行那会儿,陈雨汐在某部短剧的拍摄现场,赫然发现剧组借来的短裙安全裤上,还有来历不明的血渍。为了节约成本,这个剧组的造型师和化妆师都由同一人兼任,这人忙得团团转,为了赶时间,陈雨汐只能自己化妆、打理发型。


陈执彬拍摄的第一部短剧,是流行的霸道总裁题材,剧中的霸总从开始到结束,穿的都是同一套衣服,“好像观众只在意剧情爽不爽,是不是有反转,男女主角好不好看,至于霸总穿什么衣服,像不像霸总,大家其实并没有那么在意。对不对?”


梁耀文身为“男二”,在西安拍戏时,剧组连戏服都没有准备,他每次只能按照剧中人物的形象,去跟朋友借。除非是古装戏,或者实在是找不到合适的服装,剧组才会出面想办法。



看起来赚钱的生意


其实,剧组的悭吝不难理解。短剧的制作成本通常在三十万到五十万之间,拍摄周期在一周左右,每天的拍摄支出只有几万块,既要租用场地、支付工作人员酬劳,还包括了后期制作。


一边是低廉的成本,一边是数百亿的市场规模,如果你不了解短剧行业,你会觉得这是门好生意。可惜,到目前为止,短剧还只是一门看起来赚钱的生意。


短剧产业链的上游,是提供剧情的IP版权方或剧本方,中游是拍摄、制作短剧的制作方,下游则是短剧的播放平台、投流公司,以及掌控流量的几大互联网平台。


短剧的营利,来自观看用户的付费充值。据《南方周末》报道,短剧的收入,9成要用于支付流量平台的广告费。也就是说,在这条产业链上,吃肉的只有抖音、快手、微信等流量平台。


2023年爆款短剧《无双》,制作成本不足50万,上线8天充值流水破1.2亿,单投流就花费了8000多万。2024年爆款短剧《我在80年代当后妈》,充值流水高达8000万,制作团队的净利润只有200多万,仅占收入的2.5%。


产出爆款的幸运儿只是少数,失败、亏损才是短剧市场的常态。在南方周末的报道中,某短剧制作方透露,短剧行业真正能赚到钱的不到10%,90%都在亏钱。


淘金者不断涌入这门看似诱人,实则搞钱不易的生意,又接连被洗牌出局。一定程度上,这也导致了短剧市场的无序与混乱。在短剧演员们的从业经历中,拍摄中途项目夭折或剧组跑路的情况并不鲜见。


舒垚拍摄的第一部短剧属于“义务劳动”。2024年3月,为了“入行”,她从广州飞往浙江,到剧组扮演“女二”。这个剧组没拉到投资,资金只够前八集的拍摄,所有演员都没有片酬。


不过,按照当时剧组的说法,一旦拉到投资,就会继续往下拍,如果短剧最终顺利上线,获得收益,主创演员都有分红。舒垚满怀希望拍了两天,却再没有等来继续开拍的消息,“大家说下次见,结果下次再也不见了。”一分钱没赚到不说,两千块的往返机票和住宿费用,也是她自己掏的腰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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