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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种物质》:为什么恐怖片总有“厌女”和“女权”的双重解读编码?

BIE别的  · 公众号  · 国际  · 2024-11-19 12: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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例如,意大利铅黄电影(giallo)大师达里奥·阿基多的影片,就向我们展现了男权失序的焦虑。《夜深血红》(Profondo rosso)中刻画了几近无能的男警探,恶魔般的母亲,以及因父爱缺失而后天形成的同性恋儿子。
《血与黑蕾丝》
在美国,堕胎合法化,避孕药被发明了出来……说这一时期的恐怖/惊悚片呈现了男性的性恐惧与性焦虑也非言过其实:《驱魔人》中被撒旦附体的小女孩成为一个绝佳喻体,性解放与平权思想的魔鬼玷污了贞洁,扼杀了童真。在《月光光心慌慌》与《德州电锯杀人狂》中,放浪的女性总是惨死,她们甚至往往死于与男性做爱之后(这几乎成为一种套路),而贞洁的女性总能逃出生天,尽管在逃脱之前杀人狂对她们实行了追杀与虐待……

《驱魔人》

但,邪典电影本身就是一场关于观众解读权的争夺,男性导演的恐怖/邪典文化,在后来的女性/性少数观众解读中,逐渐被赋予另类色彩。 观众解读权的争夺,就是话语权的争夺。

“回视凝视”,夺回解读
穆尔维理论以及其所代表的精神分析女性主义电影批评,有着同样的缺陷:当我们仅仅用“男性凝视”去理解恐怖/惊悚片的时候,将会陷在文本分析的单一限制,和僵化的阐释路径里,而忽略了观众本身多样的观看体验。
也难怪劳拉·穆尔维在近期接受采访时,对她本人近五十年前的阐释作出了这样的回应:她后来“ 逐渐将好莱坞视为对父权心理进行批判的丰富素材来源 。”(I came to see Hollywood as a rich source of material for critique of the patriarchal psyche.)
穆尔维留给我们的遗产是,当她指出经典好莱坞影像所潜藏的男权机制之后,便将性别这一观念深深扎进了影像的制作与观看的实践中,她进而试图告诉我们,在父权讲述的故事之外,还有一大片其无法触及的空间。
而在1984年,琳达·威廉姆斯就在穆尔维的阐释的基础上,写就了《当妇女凝视时》(When the Woman Looks)。其中指出—— 恐怖片是让女性可以“回视凝视”的影像。

《分手的决心》

她认为, 尽管“怪物”在恐怖片中威胁了女性的身体,但女性与“怪物”的命运又是息息相关的,两者都被放逐在了父权结构之外,她们本身就代表着对父权制的威胁 。而作为观众的我们,不得不观看女性/怪物的“回视凝视”——观众同样可以认同于《驱魔人》中遭到撒旦附身的小女孩,当我们认同于她时,朝向神父的亵渎,就变成反文化的力量,践踏着主流社会的世俗规则。

《本能》

但威廉姆斯同样也承认到,女性因挪用“凝视”而受到惩罚,最终还是会回到男权秩序当中。无论我们事实上认同于施虐方还是受虐方,传统恐怖/惊悚片总是还要驱逐主流/男性观众的心理恐惧。站在电影类型策略本身的逻辑上,这是无可厚非的,因为它最终诉诸的还是主流观众的票房。
而这样“回视凝视”的观众解读策略,到底是一种“精神胜利法”式的无能为力的自我赋权,还是说,恐怖/惊悚类型本身就是包含着“双重认同机制”的影像编码?
这涉及一个亚文化的观众解读策略的问题。在恐怖/惊悚片中,观众,尤其是女性观众究竟是认同于施虐的男性,还是认同于受虐的女性,而当其认同于受虐的女性时,获得的是受虐的快感,还是作为受害者的复仇愤怒。而如果是受虐的快感,“到底何种界限会超过可以承受的范围,因过于荒谬而难以称其为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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