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
情结:通过建构一个强大的外部
“
敌人
”
形象来倒逼和激励自身发展。
1957
年,苏联在人类历史上首次发射了第一颗地球轨道人造卫星
“
斯普特尼克
1
号
”
(
Sputnik I
)
,引发了美国极大的震惊和恐惧并促成了美苏之间的太空竞赛,美国人称之为
“
斯普特尼克时刻
”
,由此开启了有关恐惧和焦虑的故事
——“
在大国竞争中绝不落后于对手
”
的心态从此在美国人心底扎根。
“
斯普特尼克焦虑
”
成为笼罩在冷战上空的幽灵,触及美利坚关于世界权力和地缘政治的意识形态底色。
(二)美国内部对国家主义的恐惧
美国文化中有着反对大政府的偏好。国家主义是政治学说中倡导由主权国家主张权利的学说理念,在某些情况下为了集体利益,国家权力可以支配甚至凌驾于个人权利之上,美国的政治文化中对国家权力对社会生活的介入和扩张有着天然的警惕和戒备,甚至可以说,美国是建立在对国家权力怀疑的基础之上,国家在多数时候成为了自由主义的对立面,比较有代表性的是普林斯顿大学政治学教授阿隆
·
弗里德伯格
(
Aaron L.Friedberg
)
的《在驻军国家的阴影下:美国的反国家主义及其冷战大战略》
(
In the Shadow of the Garrison State: America's Anti-Statism and Its Cold War Grand Strategy
)
。
美国总统特朗普在竞选期间多次抨击的
“
深层政府
”
,在某种程度上可视作国家主义在政治极化时代的一种体现和民众焦虑的投射,抨击
“
华盛顿特权集团
”
实质上迎合和打动了美国民众对国家主义的怀疑恐惧。
▍
美国对军工复合体存在
“
且用且防
”
的双重心态
美国的两种恐惧存在天然的内生性矛盾冲突:为应对外部的强大
“
敌人
”
,美国必须动员和协调整体国家资源予以一体化应对,强有力的国家调控、大政府就成为必要手段;但是当国家权力过大,美国的反国家主义思潮就会对大政府保持警惕,进而抨击国家权力扩张,并强调限制国家权力。
(一)军工复合体是
“
美国荣耀
”
的
AB
面
美国纠结焦虑的钟摆
——
是举国体制还是自由分散?在稳定的区间内反复摇晃在美国科技和产业政策之上。在这种既需要大政府又恐惧大政府的矛盾情感下,军工复合体成为同时承担
“
美国荣耀
”
和阴谋论的多面词语,军工复合体既支撑美国全球领先的军事实力和领导力,
军工复合体成为美国全球权力的基础;但是也常年遭到
“
贪污、腐败
”
抑或绑架美国外交政策的抨击之中,军工复合体成为众矢之的、
“
深层政府
”“
利益集团
”
的代名词。
(二)军工复合体在美国也经历了内部争议的过程
1.
二战期间美国以
“
民主兵工厂
”
为荣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