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说「辣椒可充花椒用」。
需要注意的是,这类尝试在当时仍属小众行为,而不是流行多地的普遍食俗。
再往后,将近 50 年过去了
(人生能有几个 50 年啊)
。
来到 1688 年,清人陈淏子在《秘传花镜》一书写道,「(辣椒)人多菜用,研极细,冬月取以代胡椒。」从这里看,辣椒才渐渐进入部分地区的饮食生活。
时间它真的会长脚啊。
很快地,一个 30 年不见了。
这时是 1721 年,对应康熙六十年,也是很多人知道的辣椒时候了。
当时贵州一部分地区,有老百姓拿辣椒来当盐,填补饮食滋味。
地方志《思州府志》记载:「海椒,俗名辣火,土苗用以代盐。」
所以,你看,从辣椒们登场(先传入和接触一段时间,才可能有人记录)再到部分地区的开始流行,已是
100 多年
的事了。
需要注意的是,当时有些人对辣椒这类调味是排斥,觉得它们不是正味,比如在相近时期的《黔书》里,便是见多识广、藏书甚丰的作者田雯,也囿于一时成见,抛出的观点火药味十足。
「椒之性辛,辛以代咸,只逛夫舌耳,非正味也。」
「当其(盐)匮也。代之以狗椒。 椒之性辛,辛以代咸,只逛夫舌耳,非正味也。」
也是在清朝中后期,辣椒的食用风气,也开始传入湖南。
按清朝时的一些县志等资料来看,湖南最早吃辣的地方是邵阳地区,稍后是乾隆时期的怀化一带,到了嘉庆时期,省内大多数地方已习惯吃辣。
下面一则,是出自乾隆时期的《辰州府志》,里面写到当地老百姓在日常的饮食调味中,开始频繁用海椒(即辣椒)代替胡椒,出现了酱醋腌制吃辣等多种食用方式。
海椒……用以代胡椒,取之者多,青红皆并其壳切和食品,或以酱醋香油菹之。
到了道光年间呢,《永州府志》记录详实,从「近乃盛行番椒」、「每取青者连皮啖之」、「寻常饮馔无不用者」等语句,我们也可以清楚地看见,原来辣椒在当地的流行,是逐步增强到高度流行的。
近乃盛行番椒,永州谓之海椒,土人每取青者连皮啖之,味辣甚诸椒,亦称辣子,寻常饮馔无不用者……
清朝(中后期)博物学家吴其濬,也对当时的食辣风气多有见闻,曾说「辣椒,处处有之。」并提到当时的「江西、湖南、黔、蜀种以为蔬。」
当时有哪些品种的辣椒呢?
已有柿子椒、笔管椒、朝天椒等多个品种。
作者吴其濬的原话是「其种尖、圆、大、小不一,有柿子、笔管、朝天诸名。」
推崇所尚,清朝晚期,也有部分地方出现了辣椒(籽)入汤的情况。
之前知乎有人提问,为什么没有人拿辣椒(籽)入汤?
其实吧,100 年前就有古人这么尝试了。
湘、鄂之人日二餐,喜辛辣品,虽食前方丈,珍错满前,无椒芥不下箸也。汤则多有之。
——清朝晚期,徐珂。《清稗类钞》
前面视野集中在贵州、湖南,接下来,可以看看辣椒在川蜀一带的表现。
按清朝川蜀的一些地方志等文字来看,川蜀形成食辣风俗比贵州、湖南、江西要慢一些,像是雍正时期的《四川通志》、乾隆时期《醒园录》,均没有出现辣椒的身影。
晚清民初的徐心余在川蜀生活过,他是知道光绪年间川蜀的食辣风气有多浓厚的,说是「每饭每菜,非椒不可」。
惟川人食椒,须择极辣者,且每饭每菜,非椒不可。
——晚清民初,徐心余,《蜀游闻见录》
说完了辣椒在内地多地的逐步流行。
我们再来回顾另一个问题,
辣椒传入之前,古代的四川人湖南人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