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智慧的城市 | 如何设计基于赋权而非企业监控的智慧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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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言

在未来城市中，数据和算法将与现实世界潜移默化地融合在一起。在Sidewalk的多个计划中，向我们展现了对未来城市的愿景：街道上的摄像头可以跟踪比对物体和人，可加热融化道路积雪的人行道，还能够识别人流量，并同时将这些信息反馈给利益相关者以作零售预测。身份管理系统可以衡量住房和交通等基本服务的使用情况，同时帮助发现投资和融资机会。这项前沿的开发项目为居民带来了更为舒适高效的生活，如若不认真考虑，人们或许会认为Sidewalk收集他们的数据是一种非常公平的交易。

并不只有Alphabet一家公司希望从根本上设计、建造并运营城市和社区。十年前，是IBM和Cisco这样的科技巨头在推动智慧城市发展。如今，不同领域的个人、公司、机构都在推动智慧城市的发展，如比尔盖茨，沙特阿拉伯王储还有著名的Y Combinator公司。此外，还有一大批像Culdesac，Venn和Cityblock之类更具雄心的初创公司。各国政府正在与这类公司合作，预计在未来十年内将花费数万亿美元打造约1000座智慧城市。如今想要吸引人们的眼球越来越难，城市被投资者视为下一个前沿领域。掌握全球城市居民衣、食、住、行，工作和生活的方式，或许能够达到投资者预期的最高估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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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控制着智慧城市

不过，便捷和高效是要付出代价的，这个代价可能比任何人预期的都要高。如果想窥见未来，不妨放眼看看地球另一端的中国，全球50%的智慧城市几乎将在那里建成。在中国的部分城市里，电子监控已经普及，一条街上可能有20个摄像头用于追踪每个人的行动。这些摄像头可对物体和人脸进行智能识别，并将它们与社会信用体系联系起来。这类似一个人一生的信用评分，可以用作纪律管理和惩罚。沉迷网络游戏、乱穿马路等违法违纪行为都会对一个人的信用评分产生负面影响。违反规定的人可能会无法使用公共服务，例如禁止乘坐飞机或者高铁的失信人。以及当前在新冠时期中，通过智能设备，如扫描“健康码”，来限制人员流动和监督管理违反隔离措施的人等。

社会控制和数字治理技术的发展速度甚至超过了以盈利为目的的智慧城市发展。博伊西州立大学的Steven Feldstein教授发现，全球54个国家或地区的人口已经被广泛监视，占世界人口的60%。这些监控的来源大多来自多个国家的多家供应商所提供，包括中国的通信巨头华为、英国武器制造商BAE，还有人们熟悉的亚马逊、微软、谷歌、脸书等。这些供应商在美国的客户包括纽约警察局和Bronx县的公共住房项目，帮助他们监控城市和预防犯罪。硅谷也没有浪费时间，而是开始建立类似中国的社会信用体系。

尽管中国的治理背景与谷歌建设智慧城市的背景毫无疑问是不同愿景的，但是两者的智慧城市愿景都显露了趋同性，即如何集中和控制权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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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多伦多，Sidewalk打算将想法付诸实践。2017年，该公司获得了重塑多伦多滨水区城市环境的机会。尽管Sidewalk仅是公共机构技术上的供应商，但这家公司还是多次以技术为由向政府申请更多的控制权。事实上，包括数据的收集和所有权等主要的管理决策都是由Sidewalk做出，并且在最初由负责该项目的政府机构Waterfront Toronto盖章批准。这一举措也正让政府部门因离“创新”如此之近而赞不绝口。在2019年10月达成的一项协议中，Waterfront Toronto试图重新获得控制权。不过，Sidewalk并不会在多伦多有过多停留，被披露的文件中透露了其在丹佛，底特律和海湾地区的项目计划。

在Sidewalk的智慧城市中，当公共物品不再盈利时，住房，公共交通和医疗服务将发生什么？如果以史为鉴，企业可能会试图建立垄断，让消费者无法获得替代品。例如，欧盟曾多次就谷歌的反竞争行为对其处以数十亿欧元的罚款。那么如果要换掉的是你的家而不是一部手机那么简单，又会发生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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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不是实验室

公司也可能试图操纵我们的行为。还记得Cambridge Analytica公司使用脸书数据来影响投票吗？那么，想象一下，因无意间在脸书和谷歌分享了Amazon Ring（智能摄像头门铃）用户的数字生活，下一届的继任者们应该如何应对用户因被泄露隐私所造成的损失和恐慌。

面对这样的情况，这些公司可能只会选择撤资。2016年，谷歌在没有任何警告的情况下停产了Nest的Revolv智能家居产品，导致其无法正常使用，而激怒了该产品的用户。最近，Sonos推出了一项回收政策，可以将运作正常的设备组装起来换取折扣。在未来不够“智慧”的智慧城市里，你最好进行更新换代。谨慎的城市管理者也有责任在推出不确定对公众是否有益的技术之前收回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