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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风口你赶上任何一个,不要脸不要皮地玩命做,几年肯定能奔小康。
刚毕业那几年,在香港留学的内地生,同龄人中,很快就有通过卖保险致富的了。贫穷不是生产力,但却是生产力的来源。
看着这些人,说自己不眼红是假的。于是就颤颤巍巍地开始做起来。在选团队上还颇费了番心思。
那些年,做保险的队伍里面掺杂进了各种背景的人,一时间八仙过海各显神通。有师奶(粤语,大妈的意思)凭借一份计划书打遍天下无敌手的,有精算师转行的,有银行家的太太在妈妈群里卖保险一呼百应的,还有背后是一个大家族排着队来买单的……在这个行当里面,找准自己的定位,就等于成功了一半。
然而我加入的团队是清一色香港人。
这里没有两地嘴炮的意思,但不得不承认,香港人团队还在沿用传统打电话和陌生拜访的模式做生意。这套玩法在内地这个互联网+人情社会里面,会碰壁的。
我也遇到过那些打cold call出身的,一嘴流利的港式粤语比古惑仔还古惑,但他们仍然只能做本地单,回了内地市场,是一定要转型“内地化”的。
香港保险从业员在见客户的时候,喜欢把自己的Leader拉去一起见。刚开始做的时候,我也按这么来。
卖保险肯定先从熟人做起,但我相熟的都是内地人士,而Leader又是个普通话听不太懂的香港人,所以我每跟客户说了一句,还要给他翻译。不堪回首的尴尬往事。
就这么搞法,一来二去,几个客户都给谈黄了。说是客户,其实都是在香港那短短的一两年里认识的朋友。
现在想想,那时我刚刚毕业,朋友也大多是刚刚毕业的,吃喝拉撒能不跟家里要钱就不错了,不可能有多余的闲钱买保险的。这才是根源。像我现在到了30岁,没人跟我sell我自己都会考虑买保险。
保险卖不成了,在一个偶然的机会认识了一个做broker(保险经纪)的。于是就凭着我能写会算,在broker里面做了产品解析员的工作。
“产品解析员”
这个名字是我给他起的,因为broker能够代理很多家保险公司的产品,那么同类竞品之间就会有个比较,当客户选择的时候总要有个分析,所以“产品解析员”就是负责这个事。
2015年1月15号,港府一声令下当夜12点就关闭了投资移民。本来吊儿郎当不疾不徐的那帮大湾区富人,一下子都慌了,各大入境口岸排起了长队,有的甚至先打飞机去上海(或其它大城市),再直飞香港,只要是12点之前把表交了,就算数。
这其实是一个信号,说明港险整个这个行当也到了盛极而衰的边缘了。
但2015年还是迎来了一波小高潮,内地客户赴港投保的总保费接近500亿港元。到了2016年,风开始变凉,最后凛冽。
年初银联境外刷卡一次限额5000美金,但次数不限。醒目的人意识到这是风口变紧的预兆,于是加紧了境外刷卡买保险的操作。那年夏天,保费上亿,n部刷卡机轮流刷,连刷三天三夜的故事不绝于耳。
但到了10月,银联再次“落闸”,每张卡每天只能刷1次。从此,几百万几千万这种大单销声匿迹。
在broker的这一两年,我不用直接面对客户,但整个行业的冷暖却感同身受。
10月秋凉,加上先前工作比较猛,一天早晨在办公室里坐着坐着,突然胸口一阵剧痛,仿佛里面的某个脏器被撕开了个口子。
起初还以为是头天夜里睡觉落枕,后来越来越疼,而且喘不上气,感觉自己命不久矣。于是,
提着一口真气不散,我走到离公司最近的伊丽莎白医院,一查才知道是急性气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