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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二季》收官时,张若昀在微博上写道,“五年的等待与陪伴,我也像剧中范闲时时叩问自己内心选择一样,坚定着自己的心志,走好自己的路。”他引用《世说新语》,继续写道,
“我与我周旋久,宁做我。”
范闲的故事暂告一段落。采访那天,张若昀刚从另一部戏上杀青,他主演的电影《从21世纪安全撤离》也在当天放出预告片,定档8月3日。电影里,他是王炸,一个从18岁穿越到38岁的少年,在成人世界里,理直气壮地幼稚。我们和他聊了聊他对《庆余年第二季》的理解,即将上映的电影,以及他对科幻的兴趣。
Q:范闲接管监察院一处前,陈萍萍对他说,“我现在做的,就是确保你能走上你选择的路。”范闲反问,“一生都在被控制,还要确保走上自己选的路,这不荒唐吗?”这两句很像全剧题眼,你怎么理解这两句台词?
A:这本身就是全剧的一个谜局,你直到很后面才能从范闲的角度去彻底明白这件事。
这世界上有两种棋手,一种棋手不把棋子当作有独立意志的人,他把所有人工具化。另一种棋手,他也在谋略,但他接受每一个棋子是有独立意志的,他们的意志本身也是谋略的一部分。
棋手有没有人情味,其实也可以分三个层面来讲。一个层面就是,所有人都是棋子,我不在乎他们难受不难受。第二个就是,我知道棋子有感情、会反抗,我能预判,我也接受,只是认为他们的意外会影响我的计划。再一个就是,我真的把棋子当朋友了,与其说我在算计,不如说我是在和他们并肩作战,一起去对抗什么东西。我觉得这分别是庆帝、陈萍萍、范闲,三个棋手的不同的执棋风格。
从观众视角来说,有的人天生就喜欢代入棋手,觉得自己算无遗策,也有的人代入被算计的棋子,希望有人能把他当人看。每个人把自己摆在这个棋局中的什么位置,是可以个人理解的。对我来说,这个故事我更能共情的一点是棋子的反抗。范闲作为一个棋手,他其实是在想帮里面的棋子去反抗自己命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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Q:有人形容范闲是狐狸,你怎么看?
A:一说到谋略家的时候,咱们都会说老狐狸、小狐狸。我小时候特别喜欢看一本法国童话书,叫《小狐狸历险记》。主角是一只狐狸,故事讲的是狐狸在一个老爷的庄园里怎么生存,有时候去偷只鸡,有时候跟大灰狼斗智斗勇。它讲的就是一个狐狸的心态。当我们把狐狸当做一个客体(去分析),或者狐狸作为配角出现的时候,我们常常给它贴一个标签叫狡诈。但是你以狐狸作为主角去讲,你会发现它其实代表着一种生存智慧,而且它还挺可爱的。观众不约而同地把范闲归结成一个狐狸的形象,其实就让我联想到我看童话书时我对狐狸的感受。
Q:范闲向庆帝请罪、范闲和邓子越对峙,是两场非常出圈的戏,讲讲拍两场戏的感受?
A:从气场上看,或者是权力的主被动关系看,庆帝和范闲、范闲和邓子越其实是有一定的两两参照关系。范闲在邓子越面前的地位,相当于庆帝在范闲面前的地位。
范闲跟庆帝的对手戏永远是在接受,能跳脱框架的东西非常少。(请罪)那场一整场戏,剧本写出来一大段台词,表现起来是很困难的。皇帝在里面背着身,两个人远距离交流,外面范闲跪在那儿说一大段台词,很难体现他内心里面是怎么样的。如果你不做任何设计,范闲的表演空间是非常小的。所以导演后来提出说,我们加一个小虫子。就是这个小虫子,一下子给了演员一个巨大的空间。多了一个东西去互动。什么时候看到虫子,什么时候帮虫子翻过身,什么时候让虫子飞走。那场戏相对来说就是螺蛳壳里做道场。几乎无可演,但是找到一点缝去演。
但是范闲和邓子越的那场戏就不一样,因为范闲完全是主导者,邓子越能给出多大的爆发,在于范闲能扎他多深。整场戏就是范闲一直在追着邓子越走的感觉。邓子越一跪,啪,我就跟着跪下,时时刻刻就追着他的灵魂,往里钻,这样才能把邓子越的内心给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