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栏名称: 卢冶
东北人,80后。博物学和本格推理控。心猿意马的横向思维者,喜欢触发万物的内在联系。能从延安左翼文化一直掰扯到日本民俗怪谈;从浮世绘看先锋电影,从禅宗谈到极权主义。信奉一切怪力乱神、奇思怪想,尽皆平常;一切东西哲学,科学与玄理,行星研究与星座神话,归元无二。于读书一法,践行齐泽克的逻辑:把莎士比亚和拉康当阿加莎来读,或者相反。其他属性:信息秒忘。啊哈哈哈。注册豆瓣十年,帐号密码忘五次,懒得找。每次在线准备交易二手书的豆友对不起了。此番再次重新做人。帐号密码已缝脸上,请放心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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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小说与财富感:我们究竟能从中得到什么?

卢冶  · 豆瓣  ·  · 2017-10-15 1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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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起来有些玄玄道道,而事实上,推理小说背后,的确有其强大的哲学动能。不少哲学家都喜欢推理小说,很多人还身兼二职(比如英国的切斯特顿和意大利的艾柯)。推理小说和哲学互相喂养,是现代人文学科史上的基本套路之一,原因就在于,推理比其它文学类型更接近生活的某种“原质”:当我们力图复述、再现、书写已经发生的事情时,就会发现“圆满”的真相永远捕捉不到,悬疑性也早已隐身其中。

事实上,我们的“常识”本身就是密室,因为用来打造它的知觉和语言都具有选择性,前者由记忆和遗忘、视而不见和听而不闻相辅相成;后者的盲点则是,你不能不按照一个虚假的线性时间(语音)顺序来表述空间里的事件。这两者意味着:只要你开口讲故事,真相的月饼就被咬下去一块——有所“表”,就一定有所“隐”。亦即是说:我们不可能把事物的因和果同时描述清楚,更何况“我们”也就意味着众口异声,意味着“罗生门”。只要有缺口和盲点,就有疑虑的妖怪产生,也就需要进行推断和“补完”。在阿加莎的名作《命案目睹记》里,一位老妇人在火车上,目击了平行行驶的另一列车上一闪而过的凶案现场。事后她打听到,该列车上并没有她看到的男女,也没有尸体,尽管老太太对自己的眼睛和理智都极为自信——这故事之所以具有强烈的吸引力,就在于它是一个即时性的视觉片段,前因和后果的深渊,便只待以后的故事徐徐填充了。

推理是纸上的拼图。只要事先设定一个完整的因果框架,遮掩其中的一部分后对其提问,这就构成了“悬疑”;如若再安上一个主动寻找答案的人,“侦探”模式便完全成立,不一定要有尸体、暴风雨山庄和连环杀手。因此,推理故事可以发生在任何领域,善开问答脑洞的作家也会把任何事物处理成推理小说。基本上,福尔摩斯的“基本演绎法”(从细节推断全貌)和北村薰、西泽保彦、冈崎琢磨的“日常推理”,就是从各种出其不意的角度发生的;因此,我们也无须责怪芦边拓竟敢把《红楼梦》大观园“糟蹋”成了连环杀手的舞台(注:参见《红楼梦杀人事件》)——中国古典小说里最不缺少的就是连环结构了;只要稍稍改变搞宫斗的《甄嬛传》或洗冤案的《琅琊榜》的重心,它们本身就会是一则推理故事;至于蒙娜丽莎的微笑密码,那真是推理界相沿不替的传统,每隔十年就会有人想再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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